“……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樓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隨著歌聲越來越近,就見碧葉連天荷花朵朵中,慢慢的搖出來一隻小船,船頭上,一個白衣長髮的女子正迎風起舞,望月而歌,身姿如仙……
“好,”嘉和帝終於回過神來,擊掌而嘆,“好一個高處不勝寒!”
小船終於靠上水榭。林蕎上了岸,在席前繼續婀娜而舞,鄭雪梅也正被林蕎的妝扮和心思驚豔,並暗暗的咬牙,不怪這丫頭能一把淹死別人幾萬人,果然是有手段的人。
這樣的人,若不能為她所用,便只能殺之除根!
鄭雪梅正暗自磨牙嘀咕著,就見林蕎的舞姿並不全是白日間舞姬所教,而是在舞姬所交的舞姿中更加雜了些她沒見過的動作,鄭雪梅的腦子就皺得更緊了。
這丫頭身上到底還有多少東西,是她所不瞭解的。
然而與林蕎而言,這些舞姿其實極簡單,不過是將白天所學的舞步中,摻雜了些現代時她在學校裡學過的內容,有肚皮舞,有倫巴,甚至還有拉丁,對,一個人的拉丁,可就算是一個人的拉丁,跳給這群沒見過世面的古人看,也足夠震撼他們的了。
跳出一身汗後,林蕎終於停下了,她向嘉和帝行了一禮,“奴婢給皇上請安。”
嘉和帝大悅,向林蕎招手,“跳得極好,歌唱的也好,來,快過來喝杯茶潤潤嗓子。”
林蕎便款步來到嘉和帝跟前,衣袂隨風飛舞中,只覺一股沁人心扉的香氣直撲嘉和帝,嘉和帝心裡便是一蕩,再看林蕎時,眼神便熱了許多。
林蕎也確實是渴了,她一口氣連灌了兩杯茶,鄭雪梅使勁的向林蕎擠眼睛,要林蕎注意儀容舉止,偏林蕎死活不看她,鄭雪梅索性捂起了臉,眼不見心不煩。
然而林蕎這舉止上的粗俗,看在嘉和帝的眼裡卻是真性情,嘉和帝笑著問林蕎,“你剛剛唱的那詞……是你自己寫的?”
林蕎一愣,“咦?”
這個朝代雖然不知道處於歷史的哪個時空夾縫中,但她也曾聽人議論過唐玄宗和楊玉環,是以她知道這應該是在唐朝之後,而寫這首《水調歌頭》的蘇軾則是北宋人,所以,是嘉和帝讀書少沒學過這首水調歌頭呢?還是……還是這個朝代是在宋朝之前的?
唐宋元明清,在唐朝之後,便是宋朝的啊!
林蕎雖十分想問嘉和帝是幾年級畢業的,卻也只得擠出笑臉來,老實搖頭道,“不是。奴婢粗蠢,哪能寫得了這個?這是……這是奴婢小時候聽私塾裡的夫子唸的。”
我沒有說謊我沒有說謊我這次真的沒有說謊。
這確實就是老師教的嘛!
“是私塾裡的夫子唸的?”嘉和帝微微擰眉,轉頭向鄭雪梅道,“沒想到這民間的私塾夫子裡,竟有這般驚才絕豔之輩,居然沒能來為朝廷效力,是朕之失也!”
鄭雪梅忙笑道,“也許,這夫子也是在別處聽來的呢?”
“嗯,有道理,有道理,”嘉和帝就端起酒杯,向鄭雪梅笑道,“來。愛妃,且飲這一杯。”
二人你來我往的一忽兒兩三杯又下去了,鄭雪梅粉面泛紅,向嘉和帝道,“皇上,臣妾再敬您一杯兒……”
林蕎在邊上託著下巴看著這一對兒開始拼酒,心裡想的是:鄭雪梅居然也不知道蘇軾?
難道這個朝代真的是在宋朝之前的?
既然是這樣,那偌大一個朝代,在歷史長河中咋說沒就沒了?
呃不對,在唐宋之間,貌似還夾雜了一段五代十國的歷史吧?是?不是?
啊呀我去,到底是不是?
身為學渣又脫離了課本n年的林蕎,開始捶腦袋。
她這捶腦袋,嘉和帝就發現了。醉醺醺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