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種地去吧,這皇宮裡太尼瑪嚇人了。
…
於是嘉和帝就如慕容琰所願的“病了”,昏昏沉沉人事不省,阿坤守在龍床邊上直抹眼淚,“皇上喲,您苦了這些年,到今天您還放不下啊。”
慕容琰跪在嘉和帝的床前,裝模作樣的“關心”了幾句,走了。
可是慕容弈卻不見了。突然不見的。
從清水河灘上時,慕容琰其實就覺得四弟有點怪怪的,若說身形瘦弱還好解釋,畢竟遭罪了嘛,但若是連氣質也陰柔了許多,就有些解釋不來。
然而這些天都鬧哄哄的,慕容琰根本無暇細想,此時慕容弈失蹤,他細想之前情形,又想想傅廷琛的手段,這才驚覺,回來的這個——根本不是慕容弈!
慕容琰刷的一身冷汗,這麼說,四弟還在傅廷琛的手裡?
慕容琰並不覺得慕容弈在傅廷琛那裡就是好事,嘉和帝總要“病癒”的,一旦四弟和那慶王真的是……以父皇的性子,他便是替仇人養了二十年的兒子。
這樣大的羞辱,這麼大的虧,嘉和帝怎可能罷休,只待他稍有精神,便是撕咬大魯的時候,那時,才稍平息還沒來得及休養生息的百姓,就又要遭殃了。
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張總管見主子爺的嘴角全是火泡,心疼得直哆嗦,小心翼翼道。“爺,之前您讓章寒往外偷四殿下的時候,要在重華宮裡放把火,要讓皇上以為四殿下已死的,不如……”
慕容琰搖頭,“不行,老四的失蹤已經滿宮皆知,這會子放火已經沒用了。”
“爺……”張總管不說話了,他忍著眼淚抬頭看天,老天爺,您老人家就放過主子爺吧,可不能再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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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和帝這一躺倒,後宮裡就炸了。
長安宮是第一個開始有動靜的。良貴妃命紫菱,“你去趟江北大營,讓瑜兒趕緊回來。”
紫菱一聽,忙就要去,被良貴妃又喚住,良貴妃想了想,就一指坤寧宮方向,“悄悄兒的,別驚動那位。”
“是,娘娘,”紫菱掀簾子去了。
良貴妃靜靜的坐在鋪了薄褥的竹榻上想了想,就又命人緊著去家裡府上速傳嫂子進宮,有要事相商。
安排完了這一切,良貴妃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然兩隻手卻止不住的抖,太子未立,皇上這一病若是……那麼……
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緊張又這麼害怕過,兒子雖在江北大營歷練多年,嘉和帝卻到底沒有明著把江北大營的兵權交給他,慕容琰手上卻有整整一個綠營軍,這綠營軍雖只有一千人在京城內,若真要發難,卻也夠人喝一壺的了。
…
宮裡人精多,良貴妃想到的,其他人也早想到了,皇后站在坤寧宮的廊下。邊喂著雀兒邊冷笑,對琥珀道,“陳綺嫣終於沉不住氣了,那江北大營沒有皇上的虎符根本就別想調動得了,除非,趙文勝他想造反。”
趙文勝是掌管江北大營的領軍。
琥珀將換好的清水給皇后捧過來,別協助著皇后給雀兒餵了水,邊也點頭笑道,“就算他趙文勝真不打算要他家那幾百口人的性命了,咱們大殿下那綠營軍也不是吃素的,在龍隱山下的一萬人要趕過來也是快的很呢。”
皇后也笑,但笑著笑著卻停了手,她想了一想。就搖頭,“不行,本宮得去給太后娘娘請個安去。”
太后最近其實也有點蔫蔫的,到底是年紀大了的人,天兒一熱就吃睡不香的,正躺在軟榻上養神,見皇后來了,她向皇后招招手,問,笑問,“琰兒的婚事準備得怎樣了?”
皇家婚禮,規矩繁瑣綿長,若是皇后嫡子則更加甚之。但不管是太后還是皇后甚至是孫家,都心知肚明這場大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