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葙域此刻竟是忘乎了慎南會識破她的身份,只是沒由來的鬆了口氣,至少她上述所想的糟糕情景皆不會發生。
陸叔雙眼微眯,餘怒未消地瞪著慎南:“你……”
慎南收回長劍,單膝下跪道:“師父。”
花葙域癱軟的身子一下子聽到面前二人的對話又緊繃起來,這陸叔和慎南竟是師徒關係?混亂的關係,將意識瞬間炸開碎屑衝上雲端,遍身血氣直欲噴薄而出,這到底是什麼局面。
花葙域聽不清慎南對著陸叔說了什麼,隱約是幾句勸誡的話,說明此地是戚希卿的地盤應稍加收斂,最終的結果,是陸叔將她和樂韻都放了。
慎南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花葙域一樣,就像是他偶然救下了一個陌生人,直到他同陸叔一前一後走出院子,她還兀自愣神。
其他小廝丫鬟扶起重傷的樂韻,樂韻壓抑著熾熱的疼痛朝花葙域拜下,字字含淚:“多謝小兄弟相救,此番情誼,沒齒難忘。”
花葙域迷糊地點點頭,樂韻被扶下去,花葙域才深呼一口氣站起來,拿起丟下的剪刀,繼續修剪花草。
渾渾噩噩過了一日,出了內院,除了和慎南碰到了以外,一無所獲。
她無法入眠,索性走出屋子,去等那一個人。
慎南果真在後半夜找到了花葙域。
“回去。”慎南沒有拖泥帶水,直接命令道。
花葙域坐在井邊,託著下巴望著慎南道:“你怎麼會在鸞鏡之盟?”
慎南輕笑並沒有回答:“明日一早,你便離開。”
花葙域也固執地搖頭:“我不走。”
“你來此為的是什麼?”慎南帶著怒意問道,“你一個人不好好回七遇山,來鸞鏡之盟,是為葉明昭來開路,還是覺得自己活得太久?”
“你告訴我,戚希留到底如何,我就走。”花葙域迎著他的怒意懷著希望回道。
慎南一愣,隨即拖住花葙域的手將她拎到一邊,隱入黑暗。片刻,一抹黑影提刀摸入花葙域睡房,過了一會兒便無功而返地離開。
“你想死,我有很多法子,死在我手上也不錯。”慎南推開他,抱著手諷刺道。
“為什麼要救我?”他不是一直想弄死她麼?如果不是慎南及時,如果她在房內,免不了一場惡鬥。
慎南陰冷地說道:“我慎南做事,需要理由?”
花葙域搖搖頭,還是向他抱拳道:“今日,謝謝你救了我和樂韻姑娘。”
慎南沒空同她廢話,再次催促道:“離開鸞鏡之盟!”
“戚希留的失蹤,真相是什麼?”花葙域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真的是葉明昭做的?”
慎南冷笑,指著南邊說道:“你回去問葉明昭就是了,別留在這裡。”
“外面更危險。”她除非確認戚希留沒事,不然她就查,查到他下落為止,“你做你的大事,我查我的訊息。”花葙域覺得已經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本以為能從慎南那兒套出些訊息,如此看來,也不過痴人說夢。
“別離戚希卿和我師父太近。”對著花葙域轉身的背影他還是出聲提醒道。
花葙域突地回頭:“戚希留失蹤和戚希卿有關,對麼。”
慎南聳聳肩道:“明日就離開,不然生死天定。”說完大步消失在黑夜之中。
院中只餘寒風在無邊黑暗間穿梭,帶來的嗚咽令花葙域久久不能入眠。
大花一衝動
後兩日再去,白天一直未見過戚希卿和陸叔,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洩氣地揮動著剪子,這院中花草已修剪完善,明日怕是最後一日,如若再沒有進展,離開內院將會斷了線索。
趁人不備,花葙域溜入了戚希卿的書房,他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