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難道?
她堅持要自己再下去一回,因為她想起來她不是從救生筏上掉海了,是從輪船上掉下去的。船老大快嚇了:“這可不行,小心悶到船底下,就悶死啦!”沒錯,船隻要動了,尤其是輪船,就會帶起旋渦,越大的船,旋渦越大,捲到船底就是個死!姚妮這種旱鴨子的親戚,就船不動,也不敢放她下去的。
范姜柏又來接了她一回,她伸手撈了半天,也沒有半點穿越的感覺,一咬牙,又跳了一回海。我們有理由相當,這回她要是不見了,絕逼是因為不會游泳沉底兒了!范姜柏又把她撈了回來,這回離船近,上來黑四叔已經有準備了,給她熬了一鍋薑湯,范姜柏給她灌了下去。灌完了她又睡了,還發起了燒。
范姜柏也會些普通醫術,只是在這上頭就不如閔行了,船上也沒有大夫,一群土匪更不懂這些了。范姜柏只好自己給姚妮摸一把脈,覺得應該是鬱結於心一類,不由十分心疼。自己斟酌著開了藥,又有點怕姚妮身體不如江湖人那樣耐摔打,劑量不對讓她受苦,十分戰戰兢兢。終於明白為啥“醫不自醫”,為啥有醫生家屬病了,會找別人開藥了。無他,關心則亂,容易出問題。
黑四叔親眼看著他忙裡忙外,愁眉苦臉,忍不住來跟他說話,開導他:“你還說大姑娘哩,她病了,你難道也想病?她失了主意,你還要拿定主意。”
范姜柏道:“四叔說的是,我就是心裡有些亂。”
黑四叔道:“懂,都懂。你呀,與其這樣悶著,不如想想下面要怎麼安排的好。就這麼帶回去了,然後呢?親爹孃找不見了,這婚事兒要怎麼辦?”
范姜柏大悟:“是是是,是得安排了。我早就有些盤算的,說她是我舅家表妹,這個爹孃都知道了,就算找不出個舅舅來,旁人也做不了她的主。不過我在京裡給她認了門乾親,就是六扇門的閔總捕頭,她也是有身份的人,儘夠成親的啦,必不能叫她被人瞧不起。她也有宅子、有田地,也風風光光。”
黑四叔道:“你有數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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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妮這一病又是好幾天,每天喝些苦藥,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總是覺得自己很不好。她其實是有些個傻大膽兒的,又點遲鈍,穿越以來,很少夢到父母,這幾天卻連連在夢裡看到了。她不見了,家裡人四處找尋,爸爸媽媽都老了很多的樣子,她想說話,他們聽不到,急得她都醒過來了。後來,她媽養了只貓,帶著出去散步。再後來,她爸不死心,又去了海邊一趟,揀著了一串瓶子,好像就是她的那個。可是她爸又把瓶子放下了……姚妮又急醒了。
被這樣的夢來回光臨,姚妮整個都瘦了下來,望著窗戶發愣。心裡暗暗祈禱,快點開啟瓶子,知道我沒死啊!
也不知道是她的意念生效了,還是怎麼的,做夢她還做出連續劇來了,就夢到她爸坐沙灘上無聊,又把瓶子揀起來開啟了……
就這樣反覆做著夢,姚妮好像覺得心情好了一點。直到范姜柏過來,小心翼翼地道:“好些了沒有?”
姚妮大吃一驚:“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啦?”
范姜柏嘿嘿一笑:“可能是海風吹得黑了些,就顯得瘦了。”
“騙人!”姚妮明白,這大概是為了她的事兒被折騰的,心裡一陣溫暖,“這些日子辛苦你啦,我……我心情不好,做事亂七八糟的你別往心裡去。”
范姜柏道:“沒事沒事,反正你一直都亂七八糟的……”
姚妮刷地看向他,范姜柏又生硬地拐了個彎兒:“那什麼,上岸之後你還回京城不?那裡你比較熟,也安全些。”他想的是,親的岳父岳母不見了,想娶媳婦兒,總得跟這乾的接上頭不是?
姚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