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熟。
但最近薄荷和薄言因為要來逮唐川去話劇社排練,所以總是出現在附近,室友們為了不讓張潮生暴露,心都快操碎了。
可薄荷好像還是看出了點什麼。
“我怎麼覺得你最近有些不對勁?”
張潮生睜著死魚眼,“哪裡?”
“有時沒精神,有時有精神,感覺你眼睛大小都在變……”薄荷也說不上來那古怪勁。
然後他看到張潮生轉過了頭,又猛地轉回來,死魚眼睜得大大的變成了一雙鹿眼,盯著他,面帶微笑,“是這樣嗎?”
薄荷捂著心臟,“你變臉呢!”
張潮生重新變得面無表情,“我變態。”
薄荷:“…………”
少年們互相嬉笑打鬧,最美不過是青春。
時光邁開腳在後面追,唐川手臂上的傷很快痊癒,繼續開啟機甲訓練之後,也抽出了部分時間,去機甲系旁聽。
而謝寧那邊,他就像再度人間蒸發了一樣,讓調查毫無進展。
唐川收斂心神不去想其他的,不管未來會遇到什麼,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從容應對,他的手殘之名,也是時候摘掉了。
但大家對他的既定印象還在,這條路終究並不好走。
唐川剛開始去機甲系旁聽的時候,大家都以為他是來看賀蘭的。熱戀中的人嘛,總是時時刻刻都想要在一起的。
而唐川的那張旁聽證,也被認為是賀蘭特意要來的。
唐川對此並不多解釋。機甲系和製造系分立在軍校兩端,距離很遠,他往往都得跑步前進,踏著上課鈴聲走進機甲系的教室,下了課又匆匆忙忙地趕回製造系,有時甚至連跟賀蘭說幾句話的時間都沒有,更遑論解釋?
於是大家每天看著唐川跑來跑去,像個風一樣的男子。
某日,終於有人提出了疑問,“唐川這事……怎麼越看越不像是單純來看賀蘭的?”
“對啊,也太拼了。”
“那他來機甲系幹嘛?製造系不都一向很忙的嗎?”
“難道真的是來學機甲操作?”
“哈哈哈不會吧!他就是來旁聽,老師都沒讓他真的下場練過呢……”
……
幾人嘻嘻哈哈地說著,唐川又風一樣從他們身邊跑過,一看是賀蘭的同班同學,還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喲!”
然而還沒等人家回他,他就已經跑遠了。
跑過訓練場,正好有個班還在做體能訓練,幾十個人迎著風迎著落日,揮灑著汗水喊著口號在跑道上前進。
風一般的唐川刮過,大長腿在夕陽下奔跑,製造系專有的白大褂被風吹得像披風,隨風飄揚。
大家眼睜睜地看著他從隊尾一路追趕到隊首,俊朗的臉頰上也流著汗,和著他們的口號喊了一聲,“一二一!加油!”
然後他就拔腿跑了。
用一種讓人望塵莫及的速度,絕塵而去。
機甲系的學生們目瞪口呆,機甲系的教官們氣急敗壞。
“還愣著幹什麼?快跑啊!連整個學校體能墊底的製造系都跑不過,你們還想畢業嗎?!還有臉嗎?臉疼嗎?啊?!青春啊!青春就像眼前的落日,要勇於追趕啊同學們!”
“快快快!跑起來跑起來!”
學生們頓時都卯足了勁兒往前跑,吶喊著,聲音迴響在日落的校園裡,打破暮色。
而先一步跑走的唐川,半道上碰到埋伏已久的薄荷和薄言,立刻九十度急轉彎,以一個風騷的走位避過。
但俗話說人有失足馬有失蹄,唐川剛回頭得意地笑了一下,轉身就撞上了一個人。撞擊的力道太大,兩個人都跌坐在地上,那人手裡的東西也嘩啦啦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