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蓮村時白子畫也用自己的修為去穩定她的身體狀況,所以她現在的身子大體上沒有什麼大問題,簡單地乘雲駕霧她還是能夠駕馭的,因此很快就定足在了花蓮村的門口處,
修長的紫色衣袖輕輕一甩,花千骨澄澈,亮麗的眸子淡淡地看著這花蓮村裡的一樹一草一花一亭,這裡還是一切都沒有變,但是為什麼如今自己對這裡的感覺竟是帶著一絲陌生而且還有一層淡淡的排斥,繼續觀望著這裡的一點一滴,她記得自己是妖神時曾經給他說過如果他願意帶她走,帶她隱居,那麼她便不做妖神,而他也不必做長留掌門,曾經的想要的,竟然是以這種形式而得到,她心裡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
眼眸依舊在掃視,而直到觸及到那房裡的一點燭光的時候,花千骨心裡竟有一陣堵塞和慌張。腳步再次臨近,花千骨掃了房裡的濛濛燭光,猶豫了一會,不過終是小手無聲地推開木門,而緊接著投入眼簾的便是白子畫入定安睡時的樣子。
而坐在床榻上的白子畫由於意志上要強行抑制體內地魔怔,所以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放空封閉的狀態之中,對外界沒有什麼敏感,當然也意識不到花千骨會出現。
而站在白子畫面前的花千骨並沒有這麼想,她只是認為他是隻是單純的睡著罷了。這麼多年,雖然自己這幾天常常對自己說要重新開始,但是此時此刻她的心裡卻無比清晰的記得師父的每一個習慣,師父的睡眠習性,什麼時候會入眠,而什麼時辰他又會再醒來…。這些她都記得,似乎想要去忘掉,都做不到,這是不是說明自己越來越不濟了。
花千骨淡淡的眸光透過燭光的暈黃一寸一寸地看向師父僅僅只是穿著薄薄的白袍的略顯瘦的身軀,再看向他蒼白臉上那稜角分明的五官,心下莫名一酸澀和心疼,師父他瘦了,憔悴了,就像當年為自己中毒的那個情景一模一樣。而且還清楚地知道不只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師父每次這個都是因為自己,師父,你總是這樣,讓我不由地深愛上你後,卻在每次被你狠狠地傷害一次有一次後,卻總是恨不起你,白子畫你到底是在懲罰自己還是懲罰我。
想到這裡,花千骨鼻尖莫名一酸,輕柔的步伐再次款款上前,澄明的眸子再更近距離的看到師父的每一跟汗毛的時候,花千骨愣了愣腳步頓時一停,如水的眸光卻在白子畫臉上停駐了下來,而他瘦削的俊容上淡得不能在看見的淚痕卻敏感的深深地刺進了花千骨的瞳孔裡,灼刻在她的心頭上,原來師父也會流淚…她恍然記得師父的第一次流淚是在親手殺死自己的時候,當一切都挽不回來的時候,那個淚水又代表得了什麼,也許是愧疚也許是後悔可是就是沒有她想要的答案,而師父,你如今臉上的淚痕又代表著什麼,還是愧疚嗎?或者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這麼想著,花千骨眸底竟有些氤氳,而略微顫抖的手指也莫名的輕輕抬起想要去抹掉他臉上的淚痕之際,卻被一下子俊眼睜開的白子畫緊緊地握住了那隻手,花千骨沒有想到此時的白子畫會在這個時候醒來,臉上的一絲慌張很快的掠過而剩下的便是無盡的淡然。
花千骨的手依舊被白子畫的大手緊緊地握住,似乎帶著一絲憐憫的懇求,他從來都不奢望她能夠留在他身邊,或許是不再相見,但是他心裡都有那麼一絲期盼,期盼著小骨能來看看他,哪怕是幾百年一次,哪怕是匆匆一眼,都好。他深邃的瞳孔帶著一絲倦意但是更多的是驚喜,虛弱的聲音微微顫出:“小骨…”
“師…”幾乎是習慣性,當聽到白子畫喊自己小骨的時候,花千骨正反應地喊師父之際恍然頓了頓,沒有說下去,只是冷冷看著他大手握著她的手的部位。
也許是觸碰到眼角的寒意又或許是心裡的魔怔又開始緩緩迸發出來,白子畫也是稍微愣了愣,便很快地鬆開了小骨的手。手心一冷,花千骨看到白子畫這般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