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不點如此坦然地說要滅了七殺殿,往日的大愛胸懷也似乎已經不復存在了。
目睹著殺姐姐頸脖處的鮮血流個不停,而且師父似乎沒有收劍的意思,花千骨徹底慌了,不想看到殺姐姐受傷,更不想看到師父雙手沾滿鮮血,她一下子站了起來,擋在殺阡陌面前,第一次威脅白子畫道:“師父,我不許你傷害殺姐姐,要是你敢動殺姐姐一下,那小骨……小骨便跟殺姐姐離開。”
☆、畫骨番外四十七
一語穿心,白子畫潦倒無神地看著那個為了別人而執意要離開自己的心愛的女子,心痛到了深處。小骨你不是答應過師父,不會離開師父的嗎?小骨,什麼時候,你寧願相信了別人,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師父。
橫霜劍緩緩放下,手臂絕情池水傷疤傳來的疼痛更之入骨,白子畫卻毫無表情地看了眼殺阡陌和小骨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麼就離開了。
“師父……”我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怎麼可以說出這樣讓師父傷心的話語,花千骨一臉木訥地看著白子畫漸漸走遠的被月光扯得又長又淒涼孤寂的背影,心痛到了深處。
“小不點……姐姐我……”殺阡陌有些愧疚地看了眼花千骨,想必剛剛的確是對他們一個打擊。
“殺姐姐,謝謝你能來看我,你先回去吧!小骨要留在這裡陪我師父。”花千骨依舊看著師父的房間,不曾離開過。
“那好吧!小不點,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姐姐等到適合的時候再來看你。”
“謝謝姐姐。”
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過窗戶靜靜地瀉在房間裡,將地板點綴得斑駁陸離。
房間裡很靜,靜的很出奇,白子畫愣愣地看著桌面上散漫開來的畫卷,任由著手臂上的鮮血緩緩流下,任由著傷口的裂開又癒合。疼嗎?痛嗎?自從小骨親口說的離開之際,好像已經沒有感覺了,麻木了。曾經的他明白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但是這一切都在自己親手殺死小骨的時候完全崩潰了。而如今再重來了一遍,他的所有對,所有錯都是圍繞著小骨在轉,但是此時此刻,無論是殺阡陌所說的用懲罰去禁錮她,還是自己自以為是的用所謂的師徒情去禁錮她,但總歸貌似還是一個錯誤。
白子畫看著窗外的一彎弦月,不由一陣苦笑,而直到門外那一抹嬌小的身影晃盪進自己的眸子裡時,他才恍若感到了一絲疼痛。
“師父,小骨知錯了,小骨跟你道歉,小骨不應該說要離開師父的。師父,你能原諒小骨嗎?”
“…………”白子畫聞言,眉目微微低下,怔愣地看著那一張張畫卷,沒有回話,門外的聲音沒有終止,依舊繼續著
“師父,小骨從來沒有想過要離開師父,也沒想過要跟誰走,我只想一輩子好好地呆在師父身邊,做你的好徒弟。''
話音再次如溫泉般湧入白子畫的耳廓中,軟軟的,柔柔的卻直達他的心門。
“這是小骨剛剛做的桃花羹,師父,如果你還在生氣不願見小骨,那小骨就把這碗桃花羹放在這裡,師父,你要記得吃。”門外,小骨深深地看了眼緊閉的大門,沒有再說什麼,在門外晃盪了幾圈就回去了。
看到門外那一抹身影消失後,白子畫才緩緩走到門前,開啟大門,深眸看了眼地上的桃花羹,不由微微勾唇,彎腰拿了進去。
第二天,花千骨第一次起得很早,在廚房裡做好早點後便親自捧到了師父的門前,因為今天是師父閉關的日子,幾乎每個月師父都要閉關一天。所以這一天便是小骨下廚的日子。她站在師父的門前,看著昨晚的桃花羹已經被師父拿進去了,心下一陣歡喜,把早點放在門前後,花千骨喊到:“師父,早點就在門前,師父你要記得吃啊!小骨現在就去後山練劍,我會早點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