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抹上了一層無機質的精緻。
“今天是王位繼承者和大家為數不多的見面會,自然非常隆重。雖然說是年輕人之間的非正式社交,也有不少軍部的官員來了。”賀晉在她身旁低聲介紹,“繼承者的身體不是很好,沒法在外面太久,但是可有好大一幫人等著見上她一面。”
韓儀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不僅是因為這充滿了社交辭令和各色心思的場合,更是因為身邊這人——這人與她有過一面之緣後就開始頻繁地拜訪韓家,並且十分自來熟地自薦成為韓儀出入各種社交場合的陪同者。
她知道這人浸淫這圈子多年,有個老手帶著自己總比自己摸索的好,賀家和他們韓家是利益共同體,跟這人打好關係有利無害,只是她對賀晉並無好感——她對那些懷抱目的心機深重的人向來沒法有過多好感——卻不得不忍受他頻繁的邀約,內心積蓄的不滿已經很多了。
“多謝您的介紹,我想我不應當打擾您的社交時間,請您不必考慮我。”韓儀拿起一杯酒,禮貌地表達了“請你走開”後自顧自找到角落坐下,掏出書來認真細讀。
賀晉臉沉了沉,轉身去了人群中。
韓儀自然知道自己的表現過於冷淡,只是越表現得沒有攻擊力才越能放鬆對手的警惕和猜疑,她心中也清楚,別人的注意不會因為她的沉默表現而消退,既然如此她也樂得裝個高深。
“臥槽他怎麼也來了?!”佘聖傑看到韓儀時驚訝地叫了出來,一臉不爽。
佘賽看了遠處坐在角落裡的韓儀,高深莫測地一笑:“那位可是圈子裡冉冉升起的新星,最近在各個聚會上都能看得到他,也算得上活躍了。再說今天這麼重要的聚會怎麼能不來?萬一被繼承人看上了可就是一步登天。”
佘聖傑用鼻音表達了自己的不屑:“就他?!一副土鱉樣!不知道怎麼說話只好在這裡裝。逼,這種場合看書裝模作樣給誰看呢!整個一大傻帽!”
“小杰,不要說髒話。”佘賽淡笑著提醒。
“我聽說最近賀家的和韓家那位走得很近,真不愧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連繼承人都搞在一起。”旁邊人揚著下巴低聲道。
“怕是有人自作多情,我聽說那韓家的眼光高性格也不大好,把賀家小爺弄得很不爽啊。”
佘賽淡淡地瞟了一眼佘聖傑,微笑著道:“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你怎麼好意思說人家是土鱉。”
“他還不因為是韓家的私生子!”佘聖傑嗤道,“小時候的成長肯定不健全,心理變態還有暴力傾向!”
“你應該要自己打回來。”
“那也要我打的回來啊……”
“小杰,”佘賽正色看向他,嚴肅道,“如果受了欺負就打回來,打不回來就韜光養晦再去打。沒有人會幫你,也沒有人能幫你,佘家人向來知變通、靠自己。在權利的中心,沒有道理,只有輸贏。”
“來了來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眾人都安靜下來紛紛看向門口,女孩兒走進來,長裙搖曳,娉娉婷婷,大約是習慣了被注視,目不斜視地往首席去。
“抱歉各位,”她開口就是一陣輕咳,約莫是身體不太好,臉色也有些蒼白,“耽誤大家的時間了,這並非正式的會議,請各位世家來也只是想同大家多交流交流,請各位自便吧。”
她這麼一說,安靜的人群又熱鬧起來,裡面的人群都圍在她身邊,上前行禮的年輕人一個接一個絡繹不絕。
韓儀正猶豫著什麼時候上前去行個禮進行一個簡短的介紹,這介紹最好能透露出自己是韓家新來的繼承人又能透露出“我們曾經在高軍的新兵作戰典禮上見過”的資訊,簡單來說,就是韓儀需要想辦法套近乎並且文藝地裝。逼了。
正想著措辭,個人終端響了——是軍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