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縱越會受傷,還是忍不住汲取那人的溫度以慰冰凍的身軀。天一亮,夢一醒,她終歸還是別人的。
“膽小、懦弱、逃避、自欺欺人,你佔全了!”傅恆岄已是滿臉通紅,“一邊靠近一邊抗拒,如此分裂的一個人拿什麼資格去和齊嶶站在平等的線上開始這場戰爭?你從一開始就輸定了,為什麼還要去參與這場戰爭?”
只有靠著抓緊方向盤才能盡力控制不崩潰不落淚的林蔚然咬緊了下唇憋著不出聲,絲絲鮮血已經滾落而出,傅恆岄不敢再刺激林蔚然,趕緊拿了抽紙小心為林蔚然拭去那抹鮮紅,越是這樣,林蔚然越是不鬆口,牙齒陷入唇肉很快染紅了一大片雪白的紙巾。
傅恆岄慌了,虎口覆著紙巾,兩指壓住林蔚然下頜緊了緊,迫使她鬆口。林蔚然卻不知是和她較起勁還是頭腦已被衝昏,就是不放。
“林姐,鬆口,別咬,林姐!”面色發青,臉部被兩指按住的地方已經變了顏色,林蔚然還是不動,傅恆岄急得說話都帶了哭調,“林姐,停車,別咬了,停車好不好。”
車速漸漸慢了下來,停靠在緊急停車道上。兩人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大滴大滴溫熱的液體掉落在傅恆岄手背上,林蔚然像一個沒有生氣的SD娃娃一樣蒼白,眼睛大而無神,只有不停溢位的眼淚滑落下來,染溼了那片蒼白。
良久,原本緊壓著的手指送了力度,動作換為輕柔,溫潤的手掌迎了上來摩挲著些許黏溼的臉頰。
“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這樣的林蔚然讓傅恆岄心疼得要死,從來沒有為別人疼到如此難以呼吸的地步。
在傅恆岄的觸控下,林蔚然漸漸輕了力度,下嘴唇從牙齒中脫逃出來,紅得觸目。傅恆岄下意識的用拇指沾上那片血紅,腥甜的氣息縈繞在周圍。林蔚然突然撇開了臉,轉頭盯著傅恆岄,眼神卻好像穿透她到達另一個空間,“那我該怎麼辦。”幾乎是喃喃自語般。
“和我在一起。”傅恆岄倒是想這麼說,可是在這個關頭,這種話會讓林蔚然怎麼想,憐憫同情還是趁人之危?
“離開她,身體和心,都離開她。”
送完傅恆岄回來的林蔚然,除了抿著的嘴,看不出有什麼異常。齊嶶在家等得過久,這個時間點,林蔚然是不可能再回家吃飯的,隨便熱了點中午的幾個菜,齊嶶也覺得食之無味,見林蔚然回來,立刻想要過去抱住她,不管分別時日是長是短,每次都無法從她深邃又清亮的眼睛中掙扎出來。可林蔚然面色上的冰冷和中午的彆扭,讓齊嶶望而止步了。
跟著林蔚然進了臥室,見她有條不紊一件件脫掉身上的衣物,只剩下內衣褲的林蔚然在齊嶶的熾熱的注視下拿了浴巾進了衛生間,齊嶶傻站在門口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算暖的水從頭頂沖刷下來,林蔚然扶著牆壁往身上一點一點的抹沐浴露,動作出奇的緩慢,和剛才脫衣服的速度一樣,彷彿只有控制在這個節奏,才可以讓一直不肯平靜的心跳緩下來。
從傅恆岄學校回來,林蔚然去了二手車市場,以11萬的價格賣了才一年的思域,只等對方把錢過賬就生效。不錯,要想和齊嶶劃清關係,那麼房子的首付怎麼也得退給她,把車買了除退齊嶶的錢,或許還可以換一個小QQ開。水打在臉上,唇上的傷口已經被刺激得麻木,林蔚然彎起嘴角,硬生生的扯不一個笑容,終歸是走到這個結局了啊。
聽見房內絲絲水聲,齊嶶迷惑了,林蔚然從不會這麼大膽就在自己眼前寬衣解帶,從來都是彆扭到床上才肯脫去衣物,今天的林蔚然的反常卻又不像要誘惑自己,難道她已經察覺到我的另一面生活了嗎。呆坐在床邊,齊嶶盯著浴室房門再次出神,該來的還是逃不掉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速度才是正常的!
第 2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