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放著的昨天晚上發現的頭髮與這些青絲幾乎是一樣的。莫非……趙德山打了個冷戰,那個女鬼和他睡了一夜,而他卻不知道!趙德山這樣想著,知道昨晚的那股寒冷是怎麼來的了。
趙德山忘記了現在的天氣,那高高的太陽像是那個女鬼過於明亮而模糊的臉。趙德山直直地走出屋子,在院子裡茫然四顧。除了原本的蕭條,這個院子裡什麼都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都沒有。晚上的那些老鼠之類的生物現在也沒了蹤影。趙德山軟綿綿地走著,當看到一級臺階時,他才回過神來,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院子的正屋前。如果沒有錯的話,這就是劉管家日記裡那個小姐住的屋子。
劉管家在日記中說,這間房間在小姐走後一直很整齊乾淨,那是因為那時小姐的母親還會為她打掃。現在他倒要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由於他剛來時畏懼著這些房間,都沒敢仔細地看這些房間。今天他要看看,裡面有什麼。
趴在視窗往裡望去,正對面的是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個歪嘴的茶壺,一個杯子杯口朝上放著,其餘的杯子還是倒扣著的。趙德山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不像是小姐離開時的模樣,因為她離開時即使是這個樣子,那她的母親在為她收拾的時候一定不會這樣放杯子,小姐的母親在這裡怎麼會有心情喝茶呢?
再往裡是一幅畫,已經泛黃了,畫裡的顏色混在了一起,沒有了明顯的分界線,看不太清楚到底是幅什麼畫,看起來像是櫻花。一側是一張床,不過是一張標準的雙人床,曾研究過歷史的趙德山知道古時的床都寬大,但單人床和雙人床還是可以看出來的。奇怪的是,雙人床上只有一個枕頭。
趙德山目光移動,由右至左,略過那桌子和畫,左邊是一張梳妝檯,梳妝檯不小,上面還擺放著一些零落的化妝品。左側的角落裡有一個亮暗相間的東西,那是什麼?趙德山眨了眨眼,再用力睜開,向那裡看去,藉著亮光,趙德山看清了那是個櫃子,應該是個不錯的櫃子。這裡的擺設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唯一不對勁的只有一點。化妝品為什麼是新的?有一盒粉底還是半開著的。
這整間屋子說奇怪也沒什麼奇怪,正如所有喜歡把複雜的事簡單解釋的人那樣,趙德山也給自己解釋起來:那個杯口朝上的杯子可能是哪個傭人來收拾時感到口渴,於是給自己倒了杯水,而後又忘了把杯子扣過來。那次可能是這個家族沒落前的最後一次打掃了,那次打掃衛生之後便再沒有人來收拾這裡了。
雙人床的事也好解釋,可能是小姐喜歡睡寬大一些的床也說不定。有些人就是不喜歡約束。
那化妝品或許原本就是那樣放著的,現在看著好像是新的,其實已經變質了呢。趙德山沒有進去也就沒法判斷這個問題。
那麼,這些問題都解釋清楚了,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整間屋子最大的問題——這間屋子為什麼還能保持得那麼幹淨整齊?是的,趙德山幾乎認定自己看到了劉管家當時看到的情景。那麼是誰把這屋子收拾得這麼好呢?是小姐?還是小姐的母親?無論是誰,趙德山的心裡都無法接受。但無論是誰,這個現實已經擺在了趙德山的面前,他必須接受。
趙德山頭暈腦漲地來到前院,一路上他都在整理著思路,卻依舊迷茫。這個院子裡難道還住著別的人?趙德山只在來這裡的時候見過一個自稱是劉管家的人,進來後卻一直沒有見到過他的身影,他到底是不是住在這裡還不確定。除此之外,只有在趙德山來的第一天晚上來過兩個人,但他們當天晚上就被嚇走了,而且是兩個男人。後來就再沒來過人了。要說女的,趙德山倒是見到過,就是昨天晚上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