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體面,縱是這個國家早已虛弱不堪,可靠著勉強糊裱,卻也裝出了幾分“強國”的氣勢。
洋務也好、北洋也罷,無不是那勉強糊飾的虛相罷了,能瞞得住外人,可卻瞞不住他自己。
這個國家啊……
一聲嘆息之後,李鴻章卻的那眉頭卻皺得更緊了,想到了自己,自然也就想到那個於朝鮮銳意進取、推行變革的後輩。相比於自身的謹小慎微。那個年青人可用膽大包天來形容。而且他走的更遠,甚至……
時間啊!
相比於自己,他的年青就是最大的依持,早晚有一天,朝氣勃勃的統監府會把幕氣已沉的北洋遠遠的甩在身後,到那時候,誰還能擎止他?
“爹,您又在為唐浩然的事煩心?”
讀了一天書。出來透口氣的李經述,看到父親愁眉不展的模樣,便走過去插了一句話來,打斷了李鴻章的思緒,而李鴻章則什麼也沒說。他又豈會在兒子面前說什麼,擔心唐浩然那個後輩將來無人擎肘?
於是乎,父子倆都在沉默著,相比之前,這會李鴻章的眉頭鎖得更緊。
唐子然!
李經述提到的這個名字,總是會讓李鴻章的心中浮現出各種情緒來。對於唐浩然。李鴻章從來都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一方面,唐浩然在過去的一年中。所行所做之事,著實人猜不透,猜不透,便放不下心。至於另一方面,他的理國濟世之才,卻又讓李鴻章歎為觀止,若非如此,又豈會於朝中暗自相助令其於朝鮮放手任其為之。
可這人確實讓人放心不下,於朝鮮大肆修建“承恩祠”以此緬懷前明官兵,雖說病急亂投藥的朝廷這邊默許了他這“為固藩蘺”的法子,可在另一方面,國人又豈可能不受其影響?進而如朝鮮人一般思明?就如同府中職員、警察部的警察一般,剪掉辮子的可不止一人,甚至還有人私下稱,唐浩然自己都剪掉了辮子。
若是擱下幾十年前,平發亂那會憑此一條,便能定他個大逆之罪,可現在……李鴻章終還是搖搖頭,這辮子于軍中、工坊最為不便,尤其以軍中為是,就像現在北洋海軍穿上了洋式的軍裝,可因為辮子的關係,戴軍帽卻多少不便。
唐浩然會反清復明?
李鴻章不相信,他更願意將其於朝鮮的行為劃為日本明治維新後的“剪髮、易服”,而非大逆,畢竟唐浩然長於西洋。
既是其不會反清復明,那為何還要擔心他呢?
擔心的是將來他無人擎肘,無人相制之下,他唐浩然是否會有不臣之心?有些事情李鴻章不能不去想,甚至有時候,他自己也曾動過這樣的念頭,可最終那些念頭還彌散於無,畢竟李家世受國恩,可他唐子然……
可除了唐子然,當今中國又有誰能辦事?
這恰恰是李鴻章糾結的地方,唐浩然談不上是個忠臣,但其卻是個能辦事之人。現在的中國需要這樣能辦事,且能辦成事的人,如若不然,他日中國有事,誰人能解?想著自己的年齡,李鴻章的心思便越發的低沉起來。
“爹,如、如果無人可選的話,孩兒,孩兒……”
瞧著父親越發低沉的臉色,原本就事親極孝的李經述連忙為父親分憂起來。
“希望爹能同意孩兒去朝鮮,為父親分憂!”
雖說在府中閉門讀書以備禮部會考,可李經述也知道這幾日父親裡為派何人往朝鮮心惱不已,有很多人都願意去朝鮮,因為去朝鮮是個肥差、憂差,所謂的巡察,實際上就是朝廷往統監府頭上套了個緊箍咒,無論是李王也好,唐子然也罷勢必都會禮讓三分。
有了這三分禮,便能與唐子然一般,於朝鮮享太上皇之名,當然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朝鮮不若年前是貧苦之地,現在的朝鮮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