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將軍,你說的很好!驕傲總會令人自滿,這種心態對於軍隊,無疑是極為危險的!對於海軍,更是如此,畢竟海軍是一個技術兵種,不進則退,沒有其它任何選擇!”
然後又把話峰一轉,看著那些依然盡是讚美之詞的各國領事、軍官們輕聲說道。
“不過,咱們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畢竟人家誇咱,咱們也得受著不是!”
嘴上這麼說著,見一旁的黃鐘英臉色變得有些尷尬,唐浩然只能在心底暗自嘆口氣,或許北洋艦隊中有這個時代中國最好的海軍軍官,但是他們……嗯,受到了太多滿清官場惡習的毒害,想要糾正過來,絕非一日之功。
看來,將來即便是統一之後,對他們的使用,恐怕……也得和對歸化軍官的使用一樣了,儘管看似有些無奈,但實際上,對於唐浩然來說,讓他放心的把那麼大的艦隊,交給“外人”,他還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大的魄力。
不過在簡單的參觀之後,隨著命令的下達,艦隊成立典禮便開始了,整個過程完全是西方式的,作為最高長官的唐浩然以東北陸海軍最高統帥的身份宣讀艦隊成立的命令,委任司令官、參謀長等職務,當然相比西洋海軍,東北特色的“指導員”亦在其中,這無監軍之名卻有監軍之實的職務,一直都是東北的特色,海軍自然也不能免俗。
在命令宣讀完之後,禮炮再次鳴響,艦隊的炮聲與岸上炮臺的炮聲一起在大連灣的上空激盪著,迴響著……
第136章 取捨之間(求月票!)
炎熱的夏季匆匆過去了,西山峰嶺濃密的林被秋風染紅,京郊大地上的高梁黃了,收穫的季節到了。辛苦了一年的農夫佝僂著腰,翹著腳尖托起穀穗掂掂分量,掐下幾粒高梁穀子放在嘴裡嚼嚼,癟癟的、完全沒有往年的飽滿,甚至就連那紅通通的高梁穗兒,也是輕飄飄的,這一切無不是徵兆著不祥。
放下那紅通通的看似和往年沒有什麼區別的穀穗,然後那滿面皺紋、衣著破舊的的老農,瞧著那將要收成的高粱地便發出一聲無奈的嘆息,那嘆息聲中全是對年景的憂愁。
唉,老天爺也憐惜莊稼人,半年不見雨滴兒,哪來的好收成啊!
老農甚至回想起當年來,雖說他沒經歷過那些“當年”,沒經歷了所謂的“太平盛世”,可卻也聽人們這般說過,聽旗營裡的人說道著往夕的年景,天子腳下的這片土地,曾經有過多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的好年景?
不要說遙遠的康、乾盛世,就是當今皇上登基以來的頭二十年,大清國也還是海晏河清,天下太平,京師二十里以內,地畝永不幹旱,莊稼連年豐收。是了,那會似乎高梁能多收個幾鬥。
甚至就是早些年,不都有民謠在那裡唱著嗎?
“光緒坐龍樓,五穀田豐收,四海民安樂,福如長水流。”
可這一切現如今都變了模樣,尤其是三年前的“壬辰之亂”之後,這天地綱常便失了主張。非但外臣以下犯下,奪了大清國的祖興之地。擾了大清國的龍氣不說。國家也跟著傷了元氣。一干亂臣賊子更是居心叵測的盤據地方,行以割據之實,這可不就是亂了天地綱常嘛。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這天地間最基本的綱常,就這般被打亂了,這老天爺,自然也就瞧不下去了,也雨露不施的懲治起這天下無君無父的亂臣賊子來。全不顧遭罪的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這光景自然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哎,老天爺啊,你咋就不長眼啊!”
老農們抱怨著,對於這些百姓的來說,皇帝是滿洲人還是漢人似乎並不打緊,打緊的是別影響著這年景,而對他們來說,這開年的時候,皇帝也祭了天。按道理這今年的年景應該很好才是,至於是荒年、是災年。那責任全不在皇帝,而在朝中有奸臣或老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