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聲感嘆之後,秋山真之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衝著河原要一說道。
“你說,現在我們和美國在夏威夷對抗是否會給學校裡的留學生帶來什麼麻煩?”
“麻煩?”
秋山真之的反問,讓河原要一好一會才意識到,在安納波利斯海軍軍官學校中,還有一批中國留學生,分別來自“朝鮮”和北洋。是啊,現在中美兩國海軍於夏威夷的對抗,是否會給這些人帶來麻煩?
儘管安納波利斯的春天有點像是江南一般多雨,但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一場春天的小雨之後,明媚的陽光會再次照耀在這個城市,照耀在森嚴肅穆的美國海軍學院之中。
提著牛皮書包,韓徹與陳幼泉並排沿著碎石路往大學圖書館走著,對於他們來說,最大的樂趣就是於大學圖書館和海軍文庫中鑽研海軍戰術理論。相比於中國,早在獨立戰爭時便建立海軍的美國海軍或許規模不及英國。但其海軍學院圖書館和海軍文庫卻絕不遜於英國,絕非初辦海軍的中國所能相比。
學員們在明媚的陽光下穿梭著,但是當他們看到那穿著學員制服的黃種人時,神情隨之變得複雜起來,或許發生在夏威夷的對抗於美國的普通百姓眼中,沒有任何意義,甚至在美國輿論界看來美國海軍幫助美國移民推翻夏威夷女王的統治,是一個嚴重的錯過,它違背了美國的“獨立宣言”的精神以及以及人民有權按照自己的意志選舉自己的政府的原則。著名的共和黨人卡爾舒爾茨更是在國會上警告說,“自由者在富足奢侈、軍威赫然之後被野心所誘惑而大出風頭,只不過是一個老掉牙的故事而已,而在這個老掉牙的故事中,為軍威赫然所迷惑的美國海軍正在試圖透過他們的擅自行動侵蝕美國的自由……”
或許外界可以用嚴厲的指責去抨擊海軍的擅自行動,但對於海軍學校的這些年青的學員們來說,他們卻意識到夏威夷對於海軍的重要性,更何況他們的院長馬漢還不斷的向他們灌輸一個理念——“太平洋的戰略地位應當優於太平洋”,而在這一理念下,誰掌握夏威夷,誰無疑將控制太平洋的理論,更是於學院內部得到普遍的認同。
也正因如此,當美國海軍陸戰隊協助夏威夷的美國僑民推翻了王國的統治,建立了臨時政府的訊息傳來時,這些年青的海軍學員甚至曾為桑福德?多爾歡呼,稱其為“太平洋的山姆?休斯頓”,將夏威夷臨時政府的成立視做與當年孤星共和國成立同等的地位。
可是他們的歡呼聲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二十多天前,中國艦隊出現在夏威夷並駛進拉海納的訊息傳來了,從那一天起,中美兩國便於夏威夷進行著對抗,不過所謂的對抗實際上是外交上的對抗,儘管兩國都沒有撤出軍艦,但卻都保持著冷靜,中國海軍的軍艦大多數時候是在拉海納,美國海軍的軍艦則泊於檀香山,一個小小的夏威夷甚至出現了兩個臨時政府,大有一舉分裂夏威夷的勢頭。而在中國本土,龐大的北洋艦隊亦舉行的軍事演習,以作為對夏威夷派遣艦隊的支援的。
也就是在這一情況下,美國國會透過的決議認定美國僑民的政變屬於非法,克里夫蘭總統很有可能同意恢復夏威夷女王的統治。當訊息從華盛頓傳來的時候,海軍學院中的美國學員以至不少教員,自然是滿腔的怒火。
甚至在不少人看來,中國人之所以會如此強硬的根本原因在於洩密——海軍學院中有很多關係到美國海軍的機密事項,也許正是學院中的這57名中國留學生竊取了美國海軍的機密,使得其對夏威夷事件反應如此劇烈。
當然對此絕大多數人都是不屑一顧,畢竟作為“太平洋優先論”倡導者馬漢曾不止一次於公開場合提及夏威夷於美國的重要性,可這並不妨礙學院中的一些美國學員,對於這些中國學員的不滿——他們一直壟斷著學院前五名的成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