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由問道:“那該如何?”
*…*…*
子時之時,燕軍果真來襲。本是靜悄悄的夜,頃刻間,鬧嚷嘶吼了起來。打殺聲,刀劍碰撞聲,痛覺哀嚎之聲,此起彼伏。
這是此番,紫陽第一次得見真正的戰場。是拼儘性命的全力廝殺,是刀光劍影間的血濺當場。沒有過多的什麼,只有你死,或是我亡。
她深吸一口氣,抄起手中傢伙,殺入了陣營之中。
宋安之回得營棚之後,見無紫陽。不由心中大驚,知其不妙。忙拿起他的佩劍,也入了前方的戰場。可人海茫茫,哪裡可見她的蹤影。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竟是在心焦著。除卻心焦之外,竟還帶著些許茫然的無助。而這樣的情感,是他雲淡風輕的灑脫淡漠之外,許久不見了的。
他輕狂,年少,活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知其可為而為之,知其不可為便灑脫的撒手。
他的世界,無羈無絆,似若空中自由漂浮的雲。
可如今,他竟是在怕著,怕再也見不到她了。
這種情緒讓他覺得可笑的同時,也讓他意識到,自己的能力之內,竟還有那麼多的不可為之和身不由己。
“朱紫陽!”他對著人群大喊,可回應他的卻是懾人的廝殺聲。
而營地之中,本是睡得無比安穩的李隆庸,也被這震天動地的喊殺聲驚醒了。赤腳身著中衣,就跑出了營帳。逮著一個士兵,慌張的問道:“出什麼事了?”
“燕軍來偷襲了!”小士兵的語氣所含,顯然是亢奮,而不是害怕。
李隆庸卻不察,反是更慌了,語出驚人道:“那還不快跑!”
小士兵摸不著頭腦了,“不是主帥下令,讓我等起來迎敵的嗎?為何,現在,又,又要跑?”
李隆庸被此話一提醒,才記起睡得正沉間,盧炳文確是來找過自己。朦朦朧朧間,似問的便是這抗擊燕軍夜襲之事。於是,稍稍正了正神色,問:“前方戰況如何?”
小士兵興奮了,“我軍現佔據上風,能打次大勝仗了!”
“真的!”話音落,李隆庸才意識到自己過於激動了,隨即咳了咳嗓子,端正了神色吩咐:“我知道了,若有何情況,趕緊的來報予我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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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天下的巧合那麼那麼多……
遠遠瞧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之時,紫陽不敢相信,命運那麼輕輕巧巧的,就讓他們再次遇見了。
他駕著馬,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墨黑的夜色裡,火光忽閃忽閃,映照著他的面容,隱隱約約的看不真切。雖看不清,但她卻能那麼篤定的,告訴自己說,那麼人便就是他。
那是一抹,被她刻意壓制的記憶,在她腦海中,積澱了那麼久,埋藏的那麼深。
可如今,只是遠遠一眼,它便被輕輕鬆鬆的挖起,不費吹灰之力。
正當她愣神忘記作戰的當會兒,有一股力量將她狠狠一拽,伴著右手邊劃過狠狠的一記疼。她落入了一個人的懷中,抬頭來瞧,是宋安之。只見他手氣劍落,便輕鬆的殺去了方才那個正要殺她的敵軍士兵。
宋安之罵道:“不要命了!打仗還能發愣!”
“我瞧見……”紫陽只覺咽喉堵的慌,卻是再冒不出一個字。
宋安之問:“什麼?”順手的又殺去了一個攻過來計程車兵。
紫陽搖頭。再去瞧時,那抹身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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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戰,燕軍大敗。
李隆庸帳營之內,只有他和盧炳文兩人。
李隆庸問道:“我聽人說,此番是我下令備戰,以防燕軍夜襲的?”
“是。屬下是得到了統帥備戰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