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英武倒抽一口涼氣,看樣子縣老爺是要跟他們耗上了,也不打也不罵,先關在這潮溼陰冷暗無天日的大牢裡待上幾天,把這夥人的銳氣全給磨下去,跟著再大刑伺候,到時候許英武想招供都來不及。
他這個二師兄也不是白當的,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算是見過不少風浪,這點用心怎麼能看不出來。遠遠的看著財爺和向博文兩人一前一後走出牢房,那兩個衙役可能暗中得了好處,喜笑顏開的坐在牢門口說話喝茶。許英武雙手拽著木柵欄門,大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要怎麼樣都衝老子一個人來?”
那兩個衙役臉色一變:“好小子啊,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自稱老子,你膽子可真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玩意!”
說著,兩名衙役就走了過來,開啟柵欄門,將許英武一把拉了出來,跟著又迅速將牢門鎖上。他們也不怕這些漢子鬧事,本來打架不是多大的罪名,要是在牢裡*,打傷官差,那可是充軍流放的罪名了。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有路引在蘭溪縣衙裡登記著,給他們天作個膽,也不敢在牢裡亂來。
饒是如此,兩名衙役也不敢怠慢,將許英武拉了過來,腳鐐手銬都給鎖上,舉著刀鞘往許英武的屁股上重重一打:“給老子滾出來!”
許英武冷笑一聲,昂首大步朝前走去,他只想一個人先把罪名扛下來,把這三十多號兄弟先給放出去。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要是耽誤了沈子成用人,那就麻煩了。許英武也果然算是一條漢子。
走到牢門口,許英武眼前一亮,這兒是衙役們坐的地方,裡邊有個房間,收拾得還算整齊,鋪著幾張木板床,看樣子是衙役們值夜班的時候睡覺的地方。牆上插著兩支火把,火頭燒的挺大,照得這一片都是亮堂堂的。
房間裡還有幾個衙役,為首一個衙役滿臉橫肉,身材極高,下巴上濃濃密密全是絡腮鬍子。那人摸著下巴走了出來,冷眼看著許英武喝道:“好小子,居然敢在大牢裡自稱老子。看樣子你也不知道咱們大牢的厲害是吧!”
許英武鐵了心要一個人扛下來,喝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
“認你奶奶個腿!”
許英武身後一聲暴喝,一個衙役抄起一支粗大的木棒,照著許英武的左腿就是重重一棒子。許英武身子一晃,不過他是練武出身,這一下雖然痛入骨髓,也還能忍受得住,咬著牙道:“人是我傷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給放了。這罪,我認了。”
“硬漢子啊!打!”那絡腮鬍子大喝一聲,幾個衙役抄起傢伙就撲了過來。
木棒,刀鞘,板凳腿……雨點般的落在許英武的身上,許英武咬著牙不喊疼不裝孬,兩腿就像釘在地上似的,任憑那些衙役瘋狂的毆打也絕不跪倒。
師弟們頓時鼓譟起來,拼命的搖晃著木柵欄門,那些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頭的木柵欄門被他們搖得吱吱作響,幾乎就要倒了下來,這邊急忙分出幾個衙役,腰刀出鞘,照著扒在柵欄門上的手就作勢要剁。那些師弟們不敢再晃,卻毫不退縮,隔著柵欄門和那些衙役橫眉冷目的對視著。
“撲……”許英武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饒他是鐵打的身子也頂不住這般痛打。只不過到底許英武也沒有跪下來,整個人就像一面牆似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是個硬漢子,別打了!把他扔回去。”那個絡腮鬍子看樣子是衙役裡的頭頭,發號施令道。
那些衙役走了過去,提著許英武的雙腳就在地上拖著走到牢房門口,開啟一間空空的牢門,將許英武丟了進去。
…………
“孔大人……在下的親屬不知高低,衝撞了驛丞大人。還請孔大人和驛丞大人高抬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