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位官爺,小的真的是冤枉的,不如這樣好了。你們再查查,看看是不是弄錯了?”
絡腮鬍子眼睛一瞪:“少跟你官爺廢話,是不是還說自己冤枉?”他一邊說著,把腰刀給抽出來一半,雪亮的腰刀在日光下這麼一閃,刺得張員外眼睛都快花了。
嚇得張員外連連擺手:“我不冤枉,不冤枉。啊,不不不,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麻煩請兩位官爺再仔細查查,小的知道,查案子,來往行走,上下打點都是要花錢的。小的怎麼敢讓官爺花錢呢?不管是多少錢都算在小人頭上好了。”
老吳冷笑道:“你可知道你說的這話,就是在賄賂我們錦衣衛的緹騎呢。我們錦衣衛抓的就是貪官汙吏,殺的就是蒙古韃子。你這麼說話,豈不是侮辱我們錦衣衛?沒的說了,我看你啊,是沒救了。老老實實跟我們回去錦衣衛,順便叫你的家人給你準備好後事吧,別等到死了找不到棺材下葬。”
張員外叫苦不迭的說道:“兩位官爺,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他戰戰兢兢的站了起來,擠到絡腮鬍子的身邊,把腰間的錢袋解了下來:“兩位官爺,拜託你們再仔細查查。”
絡腮鬍子掂量了一下分量,張員外便在耳邊接著說道:“這裡不是銅錢,是銀子。”
絡腮鬍子笑了笑,上下打量了張員外兩眼,說道:“看起來,你長得也算是忠厚老實,怎麼會被人告跟蒙古韃子勾結呢?是不是你平時得罪人太多了?”
一說到這個,張員外就火不打一處來,看到坐在地上的劉老九,又是一腳踹了過去,叫道:“我是一個本分良民,我能得罪什麼人?就是這些遭天殺的泥腿子,老爺我要加他們幾分租子,就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想想,要是有人告老爺我,也就是這些泥腿子了。孃的,不打死他們我就不姓張。”
張員外一回頭看到老吳和絡腮鬍子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馬上醒悟了過來,照著自己的臉上噼裡啪啦就抽了幾巴掌:“兩位官爺,看我這臭嘴,在大人面前怎麼敢自稱是那什麼來著。小的真是該死,該死啊。”
老吳抬頭看了看太陽,日頭已經偏西了,看著心裡也有些煩躁,再不回太原城,晚上城門一關,就算自己是錦衣衛也有些麻煩。山西這裡是要和蒙古人打仗的,那些邊軍悍勇的很,平素也不是很給錦衣衛面子。到時候被邊軍關在城外,豈不是要露宿一晚?這樣的事情,錦衣衛的大爺怎麼能吃虧呢?
“哎,我說那個張富貴啊,你這麼一說的話,附近幾個村,有幾個叫張富貴的?”老吳趕緊把話題拉回來,提醒自己的同伴,時間不早了,敲詐了錢,就趕緊回去喝花酒吧。
絡腮鬍子會意,點了點頭。張員外急忙說道:“好幾個啊,那些窮鬼泥腿子,家裡窮的連十個銅子都找不出來,還挺喜歡給自己起名字叫什麼富貴啊,吉祥的。就我知道,左邊的劉家村,右邊的何家村,都有叫張富貴的。大人們還是查查,那些窮鬼,窮瘋了心竅。要是蒙古韃子找到他們,給他們十個銅子,他們就能把官府出賣了。”
絡腮鬍子沉吟道:“聽你這麼一說,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只是……”絡腮鬍子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錢袋,約莫也有十來兩銀子,拿回去換了錢,兩兄弟起碼可以樂呵好幾天了。不過看著張員外誠惶誠恐的樣子,要是不多敲詐幾個,心裡又不舒服,便說道:“老吳,咱們是來辦案的,要是收了這些錢,豈不是成了受賄?”
老吳也一臉為難的樣子:“是啊,我們兩袖清風,一身正氣,要是收了這錢,心裡實在難受的很。”
張員外在肚子裡罵道——你們就別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了,丟什麼人啊?簡直是太丟份了。
不過,他肚子裡敢罵,臉上還是陪著笑說道:“這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