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搖搖頭,遞上孫權的手書。
他接過,一看,臉色忽然灰敗下去。好,孫權,你好。
“公瑾,你回去嗎?”我在一旁隱隱覺得要出事。他苦笑:“他是君,我是臣,君君臣臣,我自然奉令。呂蒙、陸遜,你們隨我回去,甘寧帶著一萬軍駐守江陵,嚴防南郡;淩統,帶一萬軍駐守江夏;丁奉,帶四千軍駐守巴蜀。”他並未撤軍,難道是有朝一日想來攻取南郡?
魯肅行禮道:“公瑾明白便好。”他笑笑,一聲嘆息。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類似過渡章,下章都督和主公的矛盾會尖銳化,敬請期待!玉門辭: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李清照《武陵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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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
因為周瑜有傷,所以我和他都是乘轎回建業的。我扶著他下轎,孫權已經等著了:“公瑾,傷勢可好?”他面色冰冷,全然沒有上次見到孫權的關切:“不勞主公惦念。”
孫權也假裝沒聽出來他語氣中的疏離:“走,我們一同去吳宮詳談。”他抿緊唇,略微點了點頭。進了吳宮,他沒讓我走,我也就陪在他身邊了。
“主公,這是大都督的兵符。”他剛進了房間,對著孫權便是這麼一句。我一驚,怎麼會?他不是對待大都督的職責一向是很認真的嗎?孫權在心裡冷笑,心想我就等你這個了。但他臉上浮起驚詫之情:“公瑾,你這是為何?”
他眼眸中神色愈發悲涼:“既然主公不再信任在下,在下隨了主公的願,也當是滿足伯符和在下的約定了。”他決然的單膝跪下,雙手捧上大都督的虎符,“罪臣周瑜,奉上大都督兵符!”孫權面上越發焦急:“公瑾啊,你可要……”
“事到如今,主公還要做樣子給旁人看麼?”他低低道。孫權面上一凜:“周公瑾!”“請主公收下大都督兵符!”他死死繃緊唇角。孫權顫顫的接過:“你,你……”他起身,鄭重的行了一禮,甩袍便走:“在下回府待罪。”
我急忙跟上,他走的很快,好像要逃避什麼東西。本來需要十幾分鐘的路程,現在不到十分鐘就到了周府。夏雯一見是這種情況,連忙將循兒帶到庭院裡玩了。
他倚在案邊,什麼話都沒有說。我淡淡開口:“喝酒嗎?”他沉默許久,很長時間後才輕輕吐出一個“好”。我喚夏雯端上酒罈,自己拿起酒罈將酒斟進酒樽。他執起酒樽,一樽接一樽的喝。最後,乾脆就拿起酒罈往口中倒,我靜靜地看著他。
“伯符臨終前的遺願,便是讓我輔佐主公,平定天下。”他倒著酒,輕輕說著,“這十年來,我一直為江東赴湯蹈火。”
他眼中情緒悲傷的不能自抑:“主公對我一直是表面信任無比,實際上是諸多猜忌。這點,你知道的。我自然也明白功高震主這個道理。
但是當時伯符去了,許多忠心跟隨於他的舊臣必定排斥尚且年輕的主公。這是內憂,而北方曹操虎視眈眈,諸侯也未必不想著有著長江天險的江東又是外患。要是有人藉機挑撥離間,江東必會四分五裂,甚至覆滅。所以,我只能站出來,擅權狂傲,鎮住想作亂的將領。”
原來,一切是這樣。
他心裡,該有多苦?不能明說的隱痛,也只有在酒醉之時,才能說出口。
我咬緊了唇,直到嘴裡全是鮮血的氣息。
“而現在,主公對我的猜忌是一日大過一日,那封手書裡已經委婉的暗示我未免太過擅權。他認為,我眼裡肯定沒有他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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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了。我又能如何?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只好走下去。我年命不永……”他沒有落淚,只是淡淡道。
“……什麼年命不永!”我慌忙制止。他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