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百里川靠在車廂壁上,輕合著眼簾,閉目養神,燕驚寒和楚楚坐在他的對面,楚楚抱著子虛劍蹙著秀眉,不時看了看百里川,而燕驚寒則是低垂著眼簾暗自沉思。
這一次,百里川親自看押,並沒有給燕驚寒用嗜睡散,燕驚寒雖然依然渾身無力,但頭腦一直都是清醒的。
到了此時,燕驚寒已經完全可以肯定這一次南嶽兵馬在邊關蠢蠢欲動肯定跟百里川有著或多或少的關係,他把他帶到邊關讓他跟南嶽的公主成婚,他到底想幹什麼?向南嶽皇帝蕭霸天表明誠意,還是別有所圖?
燕驚寒用眼角的餘光看了看楚楚,之前他和翎兒就已經派人查了楚楚的資料,但他們並沒有查出楚楚是南嶽的公主,從昨晚楚楚的舉動上看,她似乎並不想回南嶽,而她的行為舉止似乎更不像一個公主,燕驚寒覺得這其中一定有問題,等找個機會,他要跟她好好談談。
楚楚心中鬱悶不已,她一個二十一世紀的時尚女性竟然淪落到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地步,這活得也太憋屈了!
楚楚一點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變成公主的,堂堂的一國公主會一個人在一個荒山野嶺的山洞裡?再說,她根本不想做什麼公主,她只想回到二十一世紀去。
但想著自己肚子裡的寶寶,楚楚覺得回去恐怕是不可能了,是她惹出來的事,她就要對她的寶寶負責,她要看著他健健康康地長大成人。
當然,要給寶寶一個健康的成長環境,楚楚覺得首先就要找到他的親爹慕容笑塵,讓他認下她肚子的寶寶,但她卻被百里川這混蛋抓住了,還要把她嫁給燕驚寒,這不是純粹給她的寶寶亂找爹嗎?
開什麼玩笑!
楚楚覺得只有她寶寶的親爹才會真心對她寶寶好,她才不要給寶寶胡亂找一個爹,再說,那個藍翎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遲早會找來的,她可不想遭了池魚之殃。
楚楚心中暗暗盤算著,想著如何能順利逃脫。
“前面不遠處有一家農舍,就在那裡避避雨。”百里川並沒有睜開眼睛,輕輕說了一句。
“是!”車伕應了一聲。
燕驚寒抬眼看向百里川,從百里川的話中,燕驚寒知道百里川對他們所到之處的地形瞭如指掌,可見他之前就做足了準備,這也更加說明他的這一次計劃恐怕是蓄謀已久!
“終於肯抬眼看為師了?”百里川慢慢睜開了眼睛,輕笑著出聲,看向燕驚寒的眸光更是帶著明顯的笑意。
“你還在意這些?”燕驚寒冷哼了一聲,話語中滿是嘲諷,但他並沒有收回視線,冰冷的眸光靜靜地落在百里川如畫的容顏上。
從昨夜被百里川帶上了車,燕驚寒確實不曾看過百里川一眼,他沒有想到百里川倒是對這件事記得很清楚。
“那是自然,你可是為師的愛徒,你看都不看為師一眼,為師豈不傷心?”百里川笑著緩緩地開口,聲音醇厚悠揚,與馬車外狂風大作山雨欲來的情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愛徒?”燕驚寒眯了眯眼睛,覺得這兩個字絕對是巨大的諷刺,他若真的把他當成他的徒弟,他會這麼對他?他會一次次地演戲給他看,一次次地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雖然無力,但燕驚寒還是緊緊攥起了手,活了二十年,他一向是孤傲的,即使五年前面對敵強我弱的南嶽兵馬,他也從來沒有在誰的手上栽過跟頭,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卻有一天栽在了他曾經最敬重的師傅手上,而且栽得如此狼狽!
他的驕傲,他的自尊被他狠狠地踩在了腳下!這些,他不怪別人,他只怪自己有眼無珠,看錯了人,自以為是,沒聽翎兒的話。
想到翎兒,燕驚寒不由地收回了眸光,垂下了眼簾,清風在揹他去河邊的時候已經簡短地說了是翎兒讓他和黑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