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叫醫生。」
「他們剛才來看過了。」
謝宙收緊手,在衛韞停下時,開口道:「讓我握一會兒。」
這種方法有些像是自己失控時拉著謝宙那時候一樣。面對一個幫了自己無數次的人。而且還是自己唯一的朋友,衛韞無法拒絕。
慢慢放鬆了手停了下來,任由謝宙拉著他。
那冰冷修長的手指並沒有什麼冒犯的動作,只是緊緊按著他的血管,像是在汲取溫度與跳動的脈搏一樣。
衛韞不知道謝宙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只能叫他這樣握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宙額角跳動的青筋才平緩了下來。身上叫人退避的冷意散去,掙開眼來。
衛韞甚至能夠察覺到謝宙身體的僵硬,剛才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
他抬起眼來,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探究。這時候甚至忘了對方還握著自己的手。
指下的肌膚細膩清韌,即使是被他死死握住,也沒有驅散那一絲涼意。謝宙能夠感覺到衛韞腕骨上小小的凸起,在這種時候竟分神的覺得有些可愛。
他長睫落下,遮住了眼眸中的神色。那雙無機質的雙眸叫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阿韞。」腦海中閃過這樣一個稱呼。
謝宙努力剋制著自己,在對自己生起殺意之前,平靜的放開了手。
「我車禍留下了一些後遺症。」他主動解釋。
「醫生說頭疼會是主要的表現。」
謝宙剛才的情況也很符合車禍後損傷了頭部,因此引起的頭疼。衛韞雖然覺得有些不對,但是在這個十分合理的解釋下也不能說什麼,只是問:「這會兒呢?還疼嗎?」
其實還疼著,腦海中另一道聲音總是想要出來,尤其是在有衛韞在的情況下。
但是謝宙卻還是搖了搖頭,他不想讓衛韞知道他腦海里有另一道聲音。
而且還有一些事情沒有弄明白。他腦海里的「衛韞」究竟是他分裂出的副人格幻覺。還是真的存在。如果真的當初衛韞被自己融合了,在自己腦海里。
那麼眼前的阿韞又是誰?
催眠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並沒有幫他解開疑惑。反倒是更多了些疑問。
不會無論如何,謝宙都不會讓不存在的東西佔據主導權。尤其是……觸碰衛韞。
他眼中更冷了些,觀察著他的衛韞卻沒有發現。
謝宙抿唇拿起衛韞的手,放在了額頭上。抬起頭來,聲音冷漠:「好像不疼了。」
衛韞有些愕然。在謝宙動作時還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被放在對方額頭上,才相信這個幼稚的舉動居然是謝宙做的。
他神色有些古怪,難道人生病了就會變成小孩嗎?不過謝宙額頭溫度正常倒是叫他放下心來,只在貼了一下之後不適應和人親密接觸的衛韞就收回了手。
「沒事就好。」
「剛才嚇了我一跳。」
衛韞若無其事地收回手來,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還有打電話的聲音。
衛韞隱約聽見是那位經紀人,好像是在說什麼狗仔的事情。
果然是狗仔追車麼。
他眸光閃了些。
謝宙此時又道:「你不用自責,是我連累你。」
衛韞抿唇,聲音有些沉:「我當時要是小心一些就不會有緋聞出現,也不會讓你昨天被狗仔追車。」
這確實是他心裡話。
他話音剛落下,經紀人就在外面敲門了。
「謝先生。」
謝宙轉眸看向衛韞。
衛韞莫名覺得有些奇怪,但見謝宙好像是在徵詢他意見的意思,便開口道:「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