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隱藏在他內心深處最深的秘密……拉卡知道除非自己生病無法自控,否則他是絕對不可能將這個展示出來的。
他當時正在一步步接近死亡,這不是惡作劇能夠說得通的。
腦海中的記憶還在,拉卡比任何人都明白自己當時絕對有問題。
他差點就畫出了那幅畫,最後是有一道聲音叫醒了他,叫他陡然清醒過來,才能撐到隔間開啟被人救出來。
拉卡從來沒有那麼感激過一個人。他仔細回想著那道熟悉的聲音,想著等這次比賽結束後一定要好好感謝對方。
馬庫斯不知道對方為何聽完他說的話之後表情如此奇怪。不過見拉卡狀態不對,他也就沒有再問。
他其實對這次比賽的畫很好奇。說實話,這次決賽選手的作品質量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死亡這個命題不是所有人都能畫好的,但是這次十八個選手卻都畫出來了。那些作品有幾個饒是眼光高如他,也覺得驚艷。
尤其是衛韞的。
那幅怪異的由心臟密室和影子構成的畫還在他腦海里回想著。
馬庫斯越想越覺得那幅畫精彩,在他解讀出衛韞的畫意時心臟幾乎緊縮了一瞬。
這在之前從來沒有過。
他的身體本能告訴他——他很喜歡那幅畫。甚至遠遠超過他收藏的所有畫,包括馬庫斯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也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唯有衛韞。
這人或許會是自己遇見的唯一的對手,馬庫斯心中有這種預感。
在救護車離開時,想著那幅畫,回頭看了眼那人的背景竟然有些期待起來。以今天的作品來看,衛韞必定會進入總決賽,他們兩個遲早會對上。
他很期待那時候的場面。
……
美術協會在官網上拼命安撫著觀眾。
在將現場清理之後,衛韞一抬眼就看到謝宙回來了。他手裡還拿著剛買的消炎藥,在衛韞看過來時,眉頭皺了一瞬又鬆開。
「這附近藥店很少。」
確實不多。衛韞之前住在這兒時路過沒有看到一家藥店,他有些好奇謝宙東西是在哪兒買的。
但這時謝宙已經拆了藥品,伸手給他消毒。
棉簽潤了酒精,在碰到指尖時有一絲涼意。
衛韞忍著沒有縮回來,感受到了一陣刺疼。暴露在空氣中的傷口有些麻木,在碰到酒精刺激之後才感受到疼痛。
謝宙見他緊抿著唇,不由道:「稍微忍一下。」
衛韞垂眸看著他。這時候看著這個性格冷漠的男人低頭處理自己傷口,總叫他有種莫名的奇怪感。
謝宙不知道衛韞在想什麼,目光專注在對方手上。
他記得這雙手是用來拿畫筆的,不能受傷。
他處理的動作很小心。一分鐘之後,指尖的傷口被消炎後貼了創可貼。
正當謝宙準備收了藥品之時,衛韞垂眸忽然道:「你那會兒給我純陽精血也受傷了。」
衛韞很少關心別人,若論起性格,其實他比謝宙還要冷漠一些。在這句話說出來後他自己也有些詫異。
不過謝宙畢竟幫了自己很多。
他皺了皺眉後,眉梢便鬆開了。
謝宙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雙冷淡無機質的眼眸好像略深了些。
「好。」
正在與聖羅美術廳工作人員協商的鬱月琛抽空朝這樣看了一眼,像是若有所感一樣,看到衛韞與謝宙神情莫名。
「鬱先生?」
見鬱月琛忽然停下不說話,工作人員有些詫異。
鬱月琛回過神來,面上溫和淡了些。
「沒什麼,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