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暗的色彩與心臟相連,卻並不顯得死氣沉沉,而是有種自然的延展感。
隨著衛韞筆尖落下,時針走到了晚上八點,距離比賽結束還有三個小時。
鏡頭裡畫家們被操控著畫著那幅死亡之畫,沒有人發現許多人影子已經開始癲狂。
觀眾們還在認真看著衛韞上色,嘰嘰喳喳的議論著。
他們看不見鏡頭裡的痛苦,也看不清觀眾席上的變化。
氣溫越來越低,變化是從觀眾席上開始的。
有人在比賽區呆的時間長了,想要去外面洗手間。看了眼手錶上的時間後站起身來,可是剛走出座位上。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竟然變黑了。
「怎麼回事?」
「座位不是亮著嗎?」
那人咕噥了兩句,因為手機沒訊號,就開啟手電筒出去,結果剛開啟亮光。就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前面怎麼好像沒有路?
進美術廳時被工作人員引過來的時候他分明記得前面是一條藝術走廊。可是剛才手電筒開啟,卻什麼也沒有看到。
站起來的男人皺眉以為自己眼花了,搖頭走出去。
下一刻卻彷彿和什麼東西迎面撞上。
堅硬的觸感叫他後退了一步。轉過頭去,就看到座位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雕像。
一分鐘時間發生的怪事太多,還不等他來得及思考這雕像是怎麼來的。被他撞掉的雕像忽然之間睜開眼來,頭就掉在了地上。
這個雕像模擬程度很高,一瞬間頭掉在地上的時候,叫人以為是真的人頭落地了。
男人張了張口,嗓子有些幹,一直到地上的頭顱開始流血,他才張大嘴跌倒在地上。
「救、救命!」
邊緣座位上的驚慌很快的吸引了其他人視線。
怎麼回事兒?
大家轉過頭去,卻突然發現觀眾席邊緣不知道什麼時候站滿了雕像。謝宙垂眸捏著手裡的護身符,感覺到發燙之後才看向那些雕像。
——這就是這個美術廳裡作怪的東西?
他皺了皺眉,在這時候站起身來走過去撿起地上頭顱。
他是純陽之體,這些東西不敢在謝宙面前放肆。
眼中裂開的頭顱本來目光流露出邪意。但是在謝宙走近之後卻停了下來。
跌落在地上的富商結結巴巴,謝宙沒有理會他,只是看向雕像:「怎麼去賽區?」
剛才這裡的路消失了,他看在眼裡。底下衛韞那邊想必也是一樣的,他必須得去下面賽區看看。
那頭顱未生靈智,聽不懂他的話,只是因為陽氣瑟縮著。
富商看著謝宙和一個雕像頭說話,差點被嚇瘋,唯有陰影中坐著的遲瀾皺了皺眉,他顯然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謝宙哥。」
遲瀾猶豫了一下就站了出來。
「你要找衛韞去是嗎?帶我一個。」
現在的場面顯然與遲瀾之前所想的不一樣。他本來準備安靜的一個人看完這場比賽。但是顯然,這裡出問題了。
遲瀾莫名的並不害怕,他一瞬間就想到了當初在螢幕上看到古村中的不同尋常之處,明白這裡也「有問題」。
謝宙沒想到在這裡能遇見遲瀾,皺了皺眉。不過聽到他要一起走時倒沒有說什麼。
他垂眸將衛韞給的護身符拿出來貼在頭顱上。
純陽之體加上符咒的力量叫只有「死亡雕像」本體十分之一力量的頭顱無法反抗,最終掙脫著滾落在了地上。
在血淚再次滴下時,面前出現了一條血路。
……
衛韞正畫到最關鍵的時候。整張畫已經完成了三分之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