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人都已經綁了起來,唯有沒有開口的譚袖和鄭承宇沉默著,他們單獨坐在另一邊,還受身份卡的影響。
畢竟兩人是最先被附身的,而且盜墓賊和神婆都不是好人。
衛韞這次沒有徵詢兩人意見,直接走過去綁了起來。在鄭承宇眼露兇色時,拿出匕首來抵在對方脖子上,鄭承宇不得不老實。
六個人被綁的嚴嚴實實地,短時間內走不到祭泉裡去。
衛韞這才拿出人皮畫,被綁住的幾人還有自己被剖開皮的身體印象,看見那人皮瞬間打了個寒顫。
「我現在要畫一幅惡鬼圖。」
彈幕裡帶節奏的水軍立馬就開始科普,古來鎮邪的東西一是天上神仙,二就是惡鬼,這是以惡鎮惡的辦法。
謝宙靠在石柱上咳嗽了聲,收緊手努力壓制著隨時暴動殺人的洞神。
而衛韞在將玄宗墨汁開啟後,便猶豫了一下,將另一個瓶子裡的純陽精血到了進去。他之前還從來沒有嘗試過這種畫法。
有些神奇的是……在血融入墨汁中時,卻並沒有改變墨汁的顏色。
他展開已經缺了裡面畫面的人皮鬼本體。上面只剩下了一片白紙模樣,正是適合作畫。
衛韞調製好東西忽然想起了後面還被綁著的蔣倫,回過頭去道:
「對了,我不是什麼嫁衣姐姐。」
「我是衛韞。」
被綁住的蔣倫瞬間目瞪口呆,其他幾人卻隱約想到了些,不過這時候比起漂亮姐姐竟然是衛韞,他們更關心惡鬼圖的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衛韞的手上。
惡鬼圖。
「小哥哥是會畫鍾馗還是十殿閻王啊?」
一般人常畫的就是這些,大家猜的大多也都是有典故的鎮邪圖,就連道士們也不例外。
但是沒想到衛韞在閉上眼過了會兒之後,落筆畫的卻和他們想的都不同。
祭壇裡這時候陰冷很多,分明是不通風的地方,卻有種冷風襲骨的感覺。
謝宙睜開眼來,看見衛韞慢慢落筆。
衛韞畫的惡鬼是真實存在的惡鬼,甚至他不久之前還見過。
唯有親眼見過的東西才能畫的更真更像。
他一直明白這個道理。
這麼多人命系在身上,衛韞沒打算冒險畫死物,而是畫了——靳寒庭。這個原文中不知出處,殺人如麻,厲害到佛寺玄門都拿他沒辦法的邪祟。
不過既然要鎮壓洞神,他筆下的邪祟自然比起人模樣要更像鬼一些。
紙上撲面而來的煞氣一點點的勾勒出來,隱約看見一隻惡鬼之形,與人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看見這張畫的第一眼,沒有人會覺得裡面的是人。「這是……?」螢幕外有些驚愕。
一直在這祭壇內的靳寒庭看見衛韞在畫他時,也有一瞬間愕然。
隨即便是皺眉。
衛韞真的能畫出他的惡煞嗎?
邪祟有兩身,一為惡煞身,一為正常的人身。像靳寒庭這樣不知活了多少年的邪祟,惡煞身旁人幾乎觸之即死。
可現在……卻有人在畫他的惡煞。
他眉宇間陰鷙淡去了些,靜靜地看著衛韞。
那人穿著一身女裝嫁衣,身形孱弱,但是拿著筆的手卻很穩。
叫他竟一時間……生出了股期待。
衛韞在畫靳寒庭掐死小鬼的模樣。
謝宙腦海里洞神撕咬著大怒,一瞬間,人皮畫上似乎被暈染出了血的顏色,從血中生出一隻手來猛然刺向衛韞眼睛。
然而拿著筆畫畫的衛韞卻連動作都沒有變,彷彿看不見畫上的詭異和近在咫尺的鬼手一樣。
石室裡的其他人也看不到衛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