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庭看了地上一眼沒有理會,慢慢走到了衛韞面前,越走近眼神就越有些怪異。他那天走的早,只看到了衛韞脫衣服,卻沒有看到他換衣服。
剛才看到才知道……這人換的是嫁衣。
而且還是……女裝。
青年鴉黑的長髮貼在額角,微微醞著些濕意,長睫顫動著,唇色潮紅,似乎是有些不安。靳寒庭目光看了眼對方擦傷的鎖骨,還有腳踝上被鬼手捉過的指印,微微垂下了眼。
莫名想到,他現在這樣子倒是多了幾分孱弱的味道。
即使是對衛韞本性存疑,但是靳寒庭在這種時候卻也無法對弱者下手。收回煞氣之後只微微皺了皺眉,就抱起了衛韞。
他身為陰祟之首,這麼多年來除了殺人從未接觸過生人。觸碰時輕薄嫁衣散開,讓他將青年抱了滿懷,也感受到了從肌膚上傳來的溫度。靳寒庭動作微不可察地頓了頓,皺起眉看了衛韞一眼。
個子也不低,怎麼這麼輕?
而且……太軟了。
看著骨頭稜角分明,不像個好人,但是身體怎麼那麼軟?
就像是柳絮一樣。
這點重量對於靳寒庭來說幾近於無。他眉梢鬆了些,抱著衛韞去了之前的耳室。
那裡的小鬼被他吃了個乾淨,短時間內不會再有邪物來侵擾。
衛韞記憶還停留在鬼手握住他腳腕的時候,森冷的白骨幾乎已經要刺入筋脈裡。他眼皮不停地顫動著,下意識地抓緊了面前的東西。然而入手又是一片陰冷,衛韞在本能中厭惡地鬆開了手。
靳寒庭走著走著,忽然察覺到衛韞的手拉住了他衣襟,正要伸手拂去,卻見那人自己又鬆開了。而且彷彿厭惡極了一樣攥緊了手。
他莫名就有些不悅,不過卻也沒有和這個在墓穴裡宛如香點一樣的人計較。
左不過只是個普通人罷了,靳寒庭臉色冷了些。
衛韞不知道夢裡發生的事情,他迷迷糊糊反覆做著鬼手的夢,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天已經亮了。
腳踝處的觸感彷彿還在,衛韞猛然驚醒,卻看到了面前的人影。
那人背對著他站著,手中好像還拿著什麼。在衛韞以為是和他一起掉下來的人時,那人漸漸走了出來。
「你是……」他話還沒說完,卻猛然頓住。
那人穿著一身墨色垂地的長袍,一走出來走廊裡便陰冷了很多。
靳寒庭眼珠是和常人不同的血紅色,即便是五官生的英俊無儔,但是卻也透著些非人的殘戾。
就像是……從墓裡出來的人一樣,和這祭壇毫無違和感。
衛韞瞳孔微縮,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間不知為何竟想到了謝宙。
眼前這個人……和謝宙五官上有幾分像,卻又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個名字浮上心頭。
衛韞抿唇開口:「靳寒庭。」
「是我。」靳寒庭沒有否認,聲音沉冷。
他現在雖不至於要殺了衛韞,但也沒有多少好感。不過叫他疑惑的一點是:「你能認出我來?」
他之前警告過衛韞兩次,衛韞雖說也知道他的存在,去了寶相寺求平安符,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他。
他一直只在晚上出現。
這還是第一次和衛韞見面。
靳寒庭奇怪衛韞竟然能夠認出自己,並且……還知道他的名字。
他皺了皺眉,也只是隨口一問,見衛韞沒有說的打算,也沒有再糾結在這上面。
靳寒庭卻不知道衛韞也只是猜測而已。
原著中說過邪祟攻一和謝宙有幾分像,而且……在這種時候能夠自由出入祭壇,生了一身惡鬼煞氣的,還會有誰呢?
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