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的家庭當中很灰色的東西,只想在你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並且有些事情,它涉及到我父母親之間的一些恩怨,由我開口來說,不太合適。”
我完全理解剩牛排的想法,畢竟他是人家兒子,要他講述某件事情的時候,無論把立場放在父親那邊還是母親那邊,都不太好。
“其實,我爸一直都想見見你!跟我說了好幾回,我一直沒答應。”
“為什麼?”我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我這個樣子就真那麼拿不出手嗎?
剩牛排說:“我怕他會對你不友好。我爸那人和我媽那人不一樣,我媽那人表面上很難相處,可實際上是最好對付的,可我爸不一樣,我爸是一個生意人,他不會當著你的面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表露出來,別看他表面上對你客客氣氣的,可實際上有可能他已經拒你於千里之外了。”
剩牛排這話說得我覺得他爸有點像江湖中的武林盟主,功夫深不可測,不是我們這種無名小卒可以惹得起的角色,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保不定在幾十步之外、一招之內,就死上幾千回了,並且絕對是外表毫髮無損而內部筋脈俱斷的那種死法。
在我沒有練成絕世神功之前,也比較同意暫時不要與剩牛排的父親見面,省得死無葬身之地。
然而,這人就是不經唸叨,剩牛排的手機響了,在一翻激烈地交談之後,掛了電話,接著對我說:“我爸要請我們吃晚飯,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了。”
剩牛排的父親年紀大概是五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魁梧,腰桿很直,眼神很犀利,說話的時候喜歡看著你的眼神,散發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危懾力,站在他面前,讓你有種無處可逃的狼狽感。我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完全放棄想要抵抗的打算。
“爸。”剩牛排變得比平時更加講究,舉手投足都非常注意,“這是申謎。”
“叔叔好。”我連忙打招呼,那一躬鞠得差點閃到我的腰。
剩牛排的父親客氣地點著頭:“申小姐是吧?請坐。”
我戰戰兢兢地坐下,剩牛排的父親把菜譜又遞了過來:“申小姐,喜歡吃什麼自已點。”
泰國菜,又是泰國菜,每次吃它的時候就沒什麼好事。我正想請剩牛排代勞,可一看到他父親的眼神,連客氣的勇氣都沒有了,只得點了一份冬陰功湯和榴蓮酥,然後把菜譜又恭恭敬敬地遞了回去。
“申小姐的眼光很不錯啊,這家餐廳的冬陰湯和榴蓮酥我都非常喜歡,每次來都會點上一份。” 不是我眼光好,而是我吃泰國菜的次數有限,會點的菜不多,一提起秦國菜就會想起冬陰功湯,就好像韓劇裡一提起中國菜就會說炸醬麵一樣。韓國人不懂得中華美食那燦爛輝煌的飲食文化,分不清那錯綜複雜的八大菜系,只知道一個不入流的炸醬麵,部部電視劇裡都要提到它。而我也實在是對泰國菜不太瞭解,只知道一個冬陰功湯,所以也只好點它,不過我比韓劇好點的是冬陰功湯至少比炸醬麵要稍稍上得了檯面一點。至於榴蓮酥,那得多謝羅蘭,這是她比較喜歡的玩意,我今天臨時拿來充門面而已。
剩牛排點的是烤墨魚仔和木瓜燉雪蛤,他爸又點了幾個我頭一回聽說的菜,打發侍者走了。
“申小姐是哪裡人?”剩牛排的父親開始了我的家世背景調查。
“C城。”我說,“您叫我‘申謎’吧。”糟糕,剩牛排隨他媽姓韓,他爸姓什麼我一直忘了問。
菜上得很快,首先就是那份冬陰功湯,我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一口下去,差點把我辣死。在我的慣性思維裡,湯應該都是香濃滑膩的,像大家閨秀一般溫情款款,而不似這般火暴得像個壞脾氣老頭。
我的眼淚和汗霎時全跑了出來,狼狽不堪。
剩牛排把他面前的那份木瓜燉雪蛤輕輕推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