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一臉委屈的嚴五兒說叫清豐進來。
嚴五兒被皇帝劈頭蓋臉一頓打壓根不知自己犯了什麼罪,皇帝也不說只滿臉猙獰恨不能殺了他,嚴五兒連疼帶氣被打的直哭,原來想著找著靜妃皇帝便能多少像個正常人,眼下看來是他想錯了,他就是個混賬王八蛋,想打人就打人,現在還精進了,打人都不給理由了!
嚴五兒趁著沒人的時候邊哭邊罵皇帝,看見有人的時候又挺直腰桿,一路委委屈屈去了太醫院將回去沒多少時間的院首又給請到了書房,期間嚴五兒哭哭啼啼的同院首說有沒有藥能醫醫皇上腦子,清豐拍了拍嚴五兒肩膀道一句“皇上腦子無藥可醫。”便就徑直往前去了,徒留嚴五兒在後面哭啼,覺得自己真是要沒法過活了,他是壓根不知他擅自離開書房門口發生了什麼。
“你同我好好說說今早你帶來的東西。”皇帝坐在案後滿臉陰鬱,他是絕對不會對清豐說你說的對,那女人就該是性子不好將所有東西都藏在心裡以至於不長肉,只是端著帝王威儀叫清豐給他好生說一番人家今早的建議。
清豐於是如早上一般一通好說,皇帝坐在案後仔細聽了好半天。
“若是超過三個月沒換?”皇帝道。
“前塵往事俱都忘盡,返璞歸真如同幼兒。”清豐話一出口,便看見皇帝眼睛一亮,彷彿直欲讓靜妃變成個傻子,清豐捋了捋鬍鬚認真想了嚴五兒說的話看要不要試著給皇帝醫醫腦子,臉上卻是帶了嚴肅“皇上,返璞歸真如同幼兒意思是心神俱都被吞噬,如若情況生變,便是要七竅流血而亡,萬不能超過三月。”
“哦。”皇帝悻悻應了一聲,心道讓她變成個傻子也不錯,他說什麼她便做什麼,她什麼不會他便手把手教她,他有的是耐性,皇帝還因為這樣的想象生出一點興奮來。被清豐義正言辭告知人會七竅流血而死便打住了那心思,想著最先他看見她的時候,她端莊美麗渾身都透了生氣與富貴,彷彿是個香馥的牡丹花精瞬間將人心神都攝走,那時候她彷彿通身都是照著陽光的,彷彿枯木都能在她身上發芽,若是她長回那個模樣,即便是個傻子大約也是個很惹人愛的傻子。
“讓她用了罷。”皇帝端坐良久終於說道,清豐便就下去了。
清豐從皇帝書房出來之後對於自己今日的舉動有些後悔,無端奪走別人的時間讓她活成她不想過活的那樣,該不是個好的方法,可眼下皇帝既然開口,便也毫無辦法,況且靜妃真是太瘦了。
晚些時候,皇帝正在書房裡看摺子,嚴五兒卻是慌慌張張來報,“皇上,靜妃娘娘發熱暈過去了。”
皇帝摔了筆起身往出走,他已經在書房裡踱步好長時間,生怕倦勤殿傳出什麼不好的訊息來,畢竟清豐是頭一回用那東西,出個差錯也不無可能。
皇帝陰著臉大步往倦勤殿走,一進殿便看見殿裡是一團亂,奴才們在殿裡殿外四處亂走動,嚇得都是一臉土色,皇帝正是要出言呵斥,清豐卻是在他後腳趕到倦勤殿。
他一進來直奔床邊,也不管皇帝的模樣,只將手裡還冒著熱氣的一碗黑紅藥湯子往靜妃嘴裡灌。
“你給她喂的什麼?”皇帝被那藥湯子顏色駭的一愣,走近了竟是從那藥湯子裡聞見血腥味,險些一揮手將那藥碗打翻。
“人血和人參吊湯。”清豐臉色緊繃給穆清往嘴裡灌,也不知他在那碗里加了什麼竟是血見熱都沒凝。
轉眼那一碗東西被灌進穆清肚子裡,皇帝瞪著還殘留在穆清雙唇下巴上的顏色,攥著手指有些發木。
當晚皇帝守在倦勤殿裡,一干奴才們都站在殿外,他在殿裡時候,向來不喜周圍站那許多奴才。
殿裡四周都點了火,皇帝坐在床前盯著床上昏睡的人發怔,是時已經過了亥時,殿外的秋風彷彿發瘋一般在殿四周掠過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