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的宿舍不一樣,整潔清爽。房間裡還殘留著白璐的暗香,讓杜嘉陵頓時感到一種芬芳和溫馨。坐在戀人的床邊,就彷彿白璐就在身邊。那整潔的被子和床單,還有枕巾上全都印上或繡上了白鷺鳥的圖案,或飛或棲,或歌或舞,千姿百態。
那女生見杜嘉陵盯著白璐的床上半天不說話,爽朗地笑了起來,“哈哈哈,見物思念,情深恨切。憶伊誚沒些休歇。百般做處百廝愜。管是前生,曾負你冤業。臨岐不忍匆匆別。兩行珠淚流紅頰。關山漸遠音書絕。一樣心腸,兩處對風月。”
杜嘉陵聽到前面一句見物思念,本來臉兒已經紅了,沒想到這位女生竟然接著前面的一句,輕快而熟練地朗誦出了一首古詞來,這不得不讓杜嘉陵感到驚奇和歎服。而且朗誦了了這樣一首,什麼“管是前生,曾負你冤業。”未必這女生對自己和白璐之間的緣份已經瞭如指掌?
那女生朗誦完畢,未容杜嘉陵仔細多想,馬上熱情地作了自我介紹。杜嘉陵這才知道她也姓白,名叫白霧。這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給人遐想,讓人頓覺心境開朗。
杜嘉陵禁不住移過目光打量起來,說怪就真怪,這白霧的模樣兒長得與白璐還真像是一對姐妹兒,面板一樣白,比白璐略胖,年紀相仿,分不清哪個大來哪個小。不但樣兒像,連聲音也是甜甜的柔柔的,分不清哪個略柔哪個略剛。衣著打扮,甚至連發形都與白璐完全一樣。再看她的那張床,床單、枕巾也完全一個模樣,竟連那白鷺鳥的圖案也毫無二致。杜嘉陵甚至已在懷疑這女生宿舍飄蕩的這股香氣,究竟是白璐留下的,還是來自白霧的身上。
上學期開學時來找白璐,由於走廊裡的路燈昏暗,並沒有看清這位白霧長得怎麼樣。今日再見卻活脫脫地成了一個白璐的翻版。這真是奇了,怪了,難道她們會是孌生姐妹?亦或是一個什麼妖精變成了白璐的模樣。
“杜哥請喝茶。”白霧笑嘻嘻地將一隻冒著熱氣的精緻茶杯輕輕地放在杜嘉陵的面前,然後又重新坐在自己的床上。
還好,稱呼不一樣。杜嘉陵笑了一下,本想早點離去,但好奇心讓他終於留了下來,道了一聲謝謝,然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白霧,你家住哪裡?”
“閬州七里壩。”白霧回答得非常乾脆。
這白霧竟然也是閬州人。杜嘉陵又笑了一下,“哦,你和白璐來自同一個地方。你們是親姐妹?或者是堂姐妹?”
“哈哈哈……就因為我們長得像,你就這麼問?”白霧不但不作正面回答,還狡黠地反問了一句。
“你們倆個長得真是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
“哈哈哈……是嗎?杜哥,你可要看仔細喲,千萬別在關鍵的時候亂點了鴛鴦譜。”
這個白霧比白璐更大方。杜嘉陵紅了臉,尷尬地笑了一下,“呵呵,那倒不致於。”
“不過……如果白璐姐不在,如果杜哥願意,白霧我,倒是非常願意冒名代替……”白霧聲音越來越小,話剛說完,已經滿臉緋紅。
該是離開的時候了。太露骨,太直白,白霧的話已讓人聽得心驚肉跳,杜嘉陵馬上站了起來,“白霧,白璐她沒說上哪兒嗎?”
白霧也站了起來,“沒。昨晚她上了大半宿的網,好象在查什資料。今天她起得很早,她走的時候我還在睡覺。她沒告訴你要去哪裡?”
“沒。我走了。白霧,謝謝你的茶啊。”杜嘉陵再也坐不住了,得馬上去別處打聽一下。
告辭了白霧,杜嘉陵飛快地下了樓,一路上還在想,真佛沒見到,卻遇到了一個假菩薩。這個白霧又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為什麼連模樣子、聲音、裝束,甚至表情都和白璐一模一樣?難道她也是上學期轉校來的?為什麼以前就從來沒有見過呢?真怪。
第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