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凝霜搬回家屬院住了,在服裝批發市場的工作也辭掉了。她現在跟白樺的感情很好,但她唯一覺得遺憾的就是孩子了。她去G省最好的婦科檢查過,醫生說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自然受孕相對難,也不是沒有可能,先吃藥調理半年,到時候如果不行,也可以考慮人工受孕。白樺安慰她:“沒有沒孩子不重要了,只要我們能好好過。”他還曾打電話給父母,要求他們不要在孩子這件事情上為難凝霜。如此一來,凝霜更是覺得,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她就要去試一試。
調理身體的這段時間,她去駕校考駕照。白露也與她一起去報了名,但是沒有時間去練車。空閒時候,她也會到游泳館裡幫幫忙。在她的提議下,游泳館裡又專門做了一個展示櫃,賣高檔的幼兒服裝,也賣奶粉。一個月下來白露算賬,其他業務收入佔總收入的百分之四十。她不得不對付凝霜刮目相看。她甚至想再投資一個店,讓付凝霜一起合夥。但對方表示,目前最緊要的任務是先要孩子。
這天吃過午飯,太陽躲在雲裡,天陰陰的,給人有一種要下雨的感覺。游泳館裡沒什麼人,生意一般。付凝霜要去醫院做檢查,白露難得清閒,就決定陪她一起去。她對駱雪說,下午要是沒生意,就早點關門回去。
由於凝霜提前預約了,做完檢查花了還不到一個小時。時間尚早,很久沒出來消遣了,她們決定去逛商場。附近便有一個大型的商場,從醫院走過去,要穿過一個噴泉廣場。走著走著,付凝霜“咦”地一聲,然後站住了。
白露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頓時也站住了。
廣場邊上一個裝修的富麗堂皇的酒店門口,一對男女並肩走入。女人還挽著男人的手臂,姿勢親密得就像一對情侶似的。女人穿了一條大紅色的連衣裙,與男人的白襯衣很登對。
那個側影,白露再熟悉不過了。
他們在走進酒店旋轉門之前,男人回過頭朝廣場外望了一眼。他這一回頭,將白露內心殘存的僥倖全部打碎。她們剛好站在廣場的一根石柱後面,從酒店的角度看過來,是看不到她們的。
白露的臉鐵青,搞得付凝霜都變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說:“嗯,那個,也許只是陪個朋友來辦事吧?”
白露沒有理會她。她拿出手機,撥胡楊的電話號碼,電話那端是冷冷的女聲:“您撥打的使用者暫時無法接通。她又直接打電話給穀雨:“梧桐的辦公室電話號碼是多少?”
穀雨嚇了一跳:“你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梧桐辦公室的號碼?”
“你不要管,快點給號碼就是了。”白露的聲音冰冷生硬。
穀雨知她這個人,向來是很懂的分寸的。如果事情不嚴重,她是斷不會這麼直接莽撞地問要梧桐辦公室號碼。她在猶豫著,號碼不是不能給,但是她需要白露給一個理由。
“理由,白露,我需要一個理由。不然這個後果我承擔不起。”穀雨。
“辦公室號碼我總會要得到的,穀雨。我只是不想搞得太麻煩。”白露的臉沉得嚇人。付凝霜拿出手機,給穀雨發簡訊:“胡楊跟一個女人進了酒店。”
梧桐接到白露電話時嚇了一跳。白露問他:“730艇有沒有出去?”
梧桐聲音壓低了,他的聲音很嚴肅:“白露,你知道你在問什麼嗎?這事情是你該問的嗎?”
“我知道我不該問。我不能問。胡楊的手機打不通,但是我看到他了,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那個女的是誰?”
“我又沒看見那個女的,我怎麼知道是誰?”梧桐聲音提高了許多。他有一個習慣,只要一心虛,聲音就無意識地提高。
電話那頭,白露沒再說話。沉默了一會兒,電話掛掉了。想必一定很憤怒。
梧桐擦擦額頭上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