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可回來了!我天天扳著指頭數……”
慕容復一見王語嫣眉眼都柔了,將她抱在懷中點著她的鼻尖逗她:“表哥回來可是要考你功課的,不怕麼?”
王語嫣仰著腦袋滿是不屑地“哼”了一聲,埋怨道:“語嫣才不如表哥那麼狠心,一走就是一年,也不怕我惦記。只要表哥平安回來,功課又算得了什麼?”說著,伸手摟住慕容復的脖子,軟軟地道。“表哥,我想你了,可想可想了……”
慕容復的心都要化了,低頭吻了吻她的髮間,柔聲道:“表哥也想你。”轉頭又望著站在王語嫣身後的阿朱與阿碧微笑,“對阿朱阿碧,一樣日思夜想。”
阿朱聞言只是雙目泛紅,阿碧卻已忍不住上前扯著他的衣袍泣道:“公子爺瘦了好多……”
慕容復含笑撫了撫她的頭頂,又向風波惡言道:“風四哥,這一年多有辛苦。”
風波惡亦是激動不已,許久方甕聲甕氣地道:“公子爺平安就好!”
不一會,喬峰又在蘇軾的引薦下拜見了他的家人。一番寒暄之後,才與慕容復二人一同進了蘇軾的書房,說起此次的戰事。
慕容復待蘇軾向來恭敬,因而此行在軍中所發生的一切都事無鉅細毫不隱瞞地告知了蘇軾。聽聞慕容復將護理之法的功勞推到自己頭上,蘇軾只是大笑著道:“來日若是官家問起,為師可是要實話實說的,不可犯了欺君之罪。”可當他聽聞慕容複製成了可以送人上天的熱氣球,他卻正色道:“唔,此事正該是為師的主張!”
喬峰聽地不明所以,不知蘇軾為何前後反差如此之大。慕容復卻知道,自古以來,皇帝自詡“天子”,所謂敬天法祖,不僅是禮,更加是法。而他制熱氣球帶人登天,卻是犯了忌諱。蘇軾這般吩咐,原一片拳拳愛護之心。他當下答道:“種經略亦是明白人,想必不會將此事說與官家知曉。”
蘇軾卻只搖搖頭不置可否,他是想到了沈括。熱氣球如此新奇之物,沈括必然會刨根究底。而軍中人多口雜,訊息洩露出去也只在早晚。然而蘇軾既已與沈括不睦,他謙謙君子,向來不會在旁人背後搬弄是非,因而只是沉默。
說過了熱氣球,又提到當晚的那場大火。喬峰聽蘇軾嘆息著道:“雖說情勢所迫,可終究有傷天和!”,心中已是一驚,當下意識到如蘇軾這樣計程車大夫悲天憫人正直無私,他既然連夏軍的性命都要感嘆,又如何能接受慕容復對付徐禧的手段?他見慕容復事蘇軾恭敬,唯恐他將此事也毫無隱瞞地說了出來。而蘇軾非但不能接受,更大有可能因此對慕容復也心生排斥。想到這,喬峰急忙在桌下輕輕捏了捏慕容復的掌心。
慕容復扭頭觸到喬峰警告的眼神,再一琢磨蘇軾方才那一聲嘆息,即刻醒過神來,登時住口不言。
蘇軾正聽地入神,見慕容復戛然而止,忍不住追問:“你們火燒夏軍軍營之後,又發生了何事?”慕容復已答不出話來,只怔怔地望著蘇軾,額上隱隱冒出細密的汗珠。卻是蘇軾見慕容復神色不對,急忙跟上一句:“復官,可是身體不適?”
慕容復木然地搖搖頭,答非所問地道:“老師也以為,夏軍軍營的那場火,是我……是……”他問不下去,耳邊卻有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聲在淒厲地尖叫:“阿徵,他是你的親生父親!你怎能如此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喬峰見慕容復面色慘白,忙插言道:“學士,慕容在軍中勞累過甚,這一路回來已病了三回。不如今日先說到這?”
蘇軾瞧了瞧明顯精神萎靡的慕容復,又看了看神色堅定不容置疑的喬峰,只黯然嘆道:“夏軍潰退後,種諤便在永樂城中發現了徐禧的屍體與遺折,在朝廷上鬧出了好大的風波。這些事,我自邸報中早有所聞,只是見你們自邊關回來,總忍不住問上一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