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元年過而立方贏得美人歸,向來對馬伕人視若珍寶愛愈性命,見她一哭心都要碎了,忙手足無措地辯白道:“小康、小康……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馬伕人卻是充耳不聞,掩在手帕後的那雙妖嬈水眸含怨帶恨地瞪了馬大元一眼,哭了一聲:“你別理我!”便捂著臉跑遠了。
慕容復冷眼旁觀,眼見立在原地的馬大元的面上一陣惱恨又是一陣後悔,顯是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他不由輕輕一嘆,不甚贊同地搖搖頭向馬伕人追去,很快便在一處偏廳將孤身一人的馬伕人給攔了下來。
馬伕人見到這個樣貌醜陋,又連累她被馬大元責罵的蘇明石再度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並沒有什麼好臉色,只做出一副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冷聲道:“蘇公子,這裡是女眷歇息的地方,你怕是走錯了。”
慕容復聞言只是輕輕一笑,上前一步柔情款款地道:“在下並未走錯,在下正是來尋馬伕人的。”
所謂物以類聚,馬伕人一聽慕容復這般語調便知他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當下以稱斤論兩的眼神緩緩地打量了他一番,輕蔑地道:“你?”
慕容復低頭一笑,坦然道:“夫人天人之姿,如何是蘇某能夠高攀得上的?”
馬伕人心中一動,忙問:“那是?”
“自然夫人方才所見的另一位蓋世英雄。”慕容復笑道。
馬伕人聞言霎時心花怒放得意萬分,只暗自心道:喬峰啊喬峰,憑你裝模作樣,結果還不是要拜倒在老孃的腳下?然而她終究謹慎,不願輕易漏了口風給人拿住把柄。只見她的面上浮出一抹茫然之色,輕聲道:“天下英雄哪一個又及得上我夫君?”
慕容復雖說假借喬峰之名來勾搭馬伕人,可此舉實非出自他本心,又哪裡耐煩與馬伕人演這一場欲拒還迎,當下把臉一沉緩緩道:“既是襄王有心神女無夢,蘇某告辭!”他轉身作勢欲走,口中卻嘆道。“可惜……可惜了他一腔情意!”
馬伕人嫁予馬大元本是無奈,此刻聽聞比馬大元更為少年英雄的喬峰對她一片深情,終是忍不住低聲埋怨:“他連看都不願多看我一眼,談何情意?”
慕容復聞言登時哈哈一笑,轉身回道:“夫人豈不聞近愛、情怯?以他的身份能遣在下走這一趟,他的心意如何,夫人難道還不明白麼?”他一邊說,一邊又瞥了馬伕人一眼,只見她的面上微微泛出歡欣的桃花紅,眼底的媚意更是盈盈欲滴,顯然是大為意動。慕容復心中一喜,又笑道:“天下男兒無非‘潘、驢、鄧、小、閒’,那人已是五佔其四,來日如何教他伏低做小,還不是看夫人的手段麼?”
馬伕人不曾看過那《水滸》自然不知王婆的名言,不由一臉疑惑地問:“潘、驢、鄧、小、閒?”
慕容復神色促狹地微微一笑,向馬伕人勾勾手低聲道:“夫人且附耳過來!”眼見馬伕人神色猶疑,他乾脆自己湊到馬伕人耳邊將這五個字給她細細解釋了一番。
“哎呀!”饒是馬伕人天生水性,可聽了慕容復這番精妙無恥的解釋也是哭笑不得,忍不住狠狠擰了他一把,連聲罵道。“斯文敗類!斯文敗類!”
慕容復全當這是誇讚,面不改色地道:“若非在下這斯文敗類,夫人與那人又何來這等緣分?”
馬伕人聞言又睨了他一眼,忽而嘆道:“蘇公子妙語連珠、知情識趣,難怪他對你這般不同了!”方才在宴席上,馬伕人看得分明,喬峰哪裡需要人教如何伏低做小?不過是那人值不值得喬峰伏低做小罷了。若非眼前這蘇明石亦是男兒之身又樣貌醜陋,馬伕人怕是難免要生出幾分醋意來。
慕容復哂笑道:“那人待在下週到,那是看在我族兄的面上。待夫人有情有義,那才是一片真心!”
馬伕人見慕容復說地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