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穆點點頭,表示理解。
“我知道,今天來找你這件事,無論是你還是沐暉,恐怕都會覺得有些反感,可是,這是我作為一個母親僅能做的最後一點努力。”聶雪柔說完看向巫穆,就像她自己說的,今天她只是一個母親的身份,來做最後的努力。
不歡而散也好,說服成功或者失敗也好,她無法影響姬沐暉,也沒有權利干涉巫穆,說到底,她仍舊是過去那個柔軟的女人,所能做的,也只有勸說而已。
巫穆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姬沐暉會覺得公開戀情很麻煩了,這其中固然有極品親戚的原因,更讓他煩惱的卻是這個母親的態度。正是因為知道聶雪柔的這種性格才拿她沒轍,一個一心為自己的可憐女人,還是自己的母親,就算做出更加過分的事情,恐怕也沒辦法完全置之不理,姬沐暉只是有點冷情,又不是沒有心,會無奈實屬正常。
“你和你的前夫感情如何?”
巫穆突然轉換的話題讓聶雪柔有些無措。
這話題其實有些不怎麼禮貌,不過聶雪柔不是太過計較的人,想了想,最終有些自嘲地回答道:“最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我們感情不錯,尤其是和那些完全沒有感情基礎僅靠著聯姻走到一起的夫婦相比。可是後來我才知道,我和他之間也沒什麼不同,一樣沒有感情,一樣貌合神離。”
巫穆問這個問題,當然不是想借此打擊聶雪柔。
“抱歉,我無意冒犯,只是想告訴你,姬沐暉的幸福和他選擇的人是男是女無關。你選擇了一個異性,可是對方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靠譜,給不了你幸福,給不了你安定,甚至給不了你一心一意的愛情。可見,就算隨大流選擇一條其他人都走的路,也不一定就比獨闢蹊徑來得好。”巫穆說到這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驅散因為芝士蛋糕帶來的甜膩口感,繼續道,“情和愛什麼的,我們兩個人都不怎麼懂,可是,知道彼此都想和對方在一起,並且覺得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很舒心,對我們來說就足夠了。沒有人可以取代對方的位置,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理會那麼多沒必要在意的事情呢?”
聶雪柔聽到後有些動搖,可是轉念一想,兩個人經歷過多少事情,現在能夠這樣想,今後經歷的非議多了,還能夠如今天這般不在意嗎?
心裡是這麼想的,她也就這麼問了。
巫穆沉吟了片刻,說道:“非議這種東西,你在意它,它就是猛獸,是魔鬼,你不在意它,它就是條可憐蟲,是一隻惹人厭的蒼蠅,沒心情理會了,就離開一會兒,它從不可能一隻在你跟前轉悠,覺得實在太討厭,就一拍子打死,或者乾脆破壞它生存的環境,讓它無法存活。”
巫穆說這話時,態度十分淡然,聶雪柔不明白,一個二十多歲的人,是如果做到這樣處變不驚的,是和他的職業有關嗎?可是自己見過的演員也不少,又哪有他這般透徹和犀利呢?
這孩子不像一個普通的小藝人,更像是某位執掌大權的上位者。她曾聽自己的父親說過,作為領導,心要狠。這份狠,不是說心思歹毒,而是一份漠然,對別人,對自己,對這個世界,因為漠不關心,所以不夠在意,因為不夠在意,所以能夠狠得下心來。
巫穆看著聶雪柔,這是一個溫柔的女人,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可是,就因為太過柔軟,最後卻變得儒弱,她能夠鼓起勇氣離婚,卻不敢拼著徹底決裂的精神將姬沐暉搶過來,不得不說,就憑這個,巫穆就無法喜歡她。
可惜,這人到底是姬沐暉的母親,他可以不喜愛,卻不能像對待那些陌生人一樣完全不加理會。
巫穆在心底小小的嘆了口氣,怎麼看,這人的存在都有些雞肋,好在對姬沐暉還算真心,不然他還真懶得和對方說這麼多。
“流言止於智者,強大的人,不會去在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