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們僱的攝影師不小心拍到的。”
田騰飛似乎鬆了一口氣。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子涵還是交往的狀態,這些照片足夠說明你劈腿了。”經紀人女士的聲音依舊冷靜,聽得田騰飛卻陣陣發寒。
“我自己會承擔責任。”
“你打算做什麼?你能做什麼?道個歉開個發表會,指望你的腦殘粉嘻嘻哈哈就過去了?別忘了,這是你一生的汙點。”
她說得一點都沒錯。
憋在鼓裡一日,他們就只能在暗影中爬行一日。
只是那天天藍雲白,林宇軒說構成自己理想生活的一切在身旁,還說“我的心上有一半是你,另一半是我對你的情”。這麼好聽的話,對於熱戀期的情侶,誰還能把持得住。是斐波那契和金剛經大神在上,他們才把親吻的衝動壓制到輕輕碰觸彼此的手。
“你應該慶幸這剛好是我們的攝影師拍到的!如果是別人怎麼辦,你和子涵還是交往的狀態,被人拍到劈腿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您不用擔心,我會暫時和他分開一段時間。”一直縮在後面的林宇軒站起來,站到最前面,與身高和他一樣氣場強他百倍的朱露絲對視,“我愛他,而且我是他的歌迷……我不可能傷害他的事業。”
朱露絲注視著方才一直被田騰飛護在身後的人,嗤笑一聲,彷彿那是天大的笑話:“愛?你上下嘴唇碰一碰就能發電是不是?”
聽了這話,林宇軒差點氣不打一處來。
不止是自己,田騰飛也站起來,彷彿一座塔,壓迫力嚇人。
可面前的人是長輩,是田騰飛尊敬的經紀人,而且她的話是為了田騰飛好。林宇軒知道,他更不願影響到二人的關係,所以他強壓怒氣,像是角色扮演遊戲中的主角,蓄力多時,終於到開大招的時刻。
他拉開了手邊的壁櫥。
那個田騰飛來了許多次都沒能成功開啟的壁櫥。
滿屏魔法發揮出最大效果,正中場地中央。
在場的幾位生物——是的,包括大寶——看到櫥裡嘩啦啦掉出來的東西,都滿臉錯愕,張著嘴,一時不知講什麼好。
海報筒,寫真書,還有明目各樣的雜誌和宣傳單,鋪了滿地。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每一張上面都印著同一張臉同一個名字——
田騰飛。
看到眾人的反應,林宇軒一不做二不休,微微踮起腳尖,從最上層哐哐搬下來三個大箱子。從出道開始,田騰飛每一張碟每一個版本,包括市面上罕見的小樣和發放給書店影音店的試聽碟,都整齊地碼放在箱子中。
“我愛他,所以希望他哪裡都好。不是說說看而已……”
林宇軒話沒說完,就被田騰飛摟在懷中,轉個身,徹底與朱露絲女士和西西里先生隔開。
“不要再懷疑他,不要再傷害他。”田騰飛說,“你再不相信他,也該相信我的眼光,相信我看上的人。大玫瑰姐姐,我知道你為我好。但是你這樣做,我也不會開心的。”
朱露絲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只過她膝蓋的田騰飛,怯生生地躲在他叔叔身後,半天才肯叫一句“姐姐好”。那時候他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特別招人疼,朱露絲沒忍住,摟著他捏了好幾圈。
明明一切都像在昨天似的,轉眼間那個甘願在她逛街時主動提包拉箱的小跟屁蟲,長得如此高大,勇於承擔肩上的重任,還愛上了一個人。
她還是相信自己所見。她相信田騰飛的感情毫不虛假。
她將視線投向田騰飛懷中人。
那個人她看著眼熟。倒不是說他大眾臉,可以稱作鄰家男孩的長相,倒是分外耐看,越看越移不開眼。他頭髮不長,軟軟地順在頭頂,眼溼漉漉的,眨一眨彷彿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