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向他扔去:“再來擾我老子燒你——”
我那迷糊的眼睛終於在怒火中睜圓的一刻,看清了來人,竟是我昨日剛掛名的“哥哥”。
尤薩正狼狽地立在我床側,嘴角抽搐著,由得衣服一角的小火苗忽閃忽閃的撲騰,我掀了被子連忙下床又施了個水訣把他身上的火苗滅掉,於是,他不僅身上破爛不堪,渾身還溼漉漉的,滴答滴答的水珠在地上滴落一灘。
本來好好的謙謙君子在面無表情片刻後,暴怒地拎著我的耳朵:“慕瑜你是不是沒腦子啊!——”他狂怒的聲音響徹了整座竹樓,住在我隔壁的陸顏和依久朵都連忙趕過來。
“對不起嘛對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誰讓你來吵我睡覺來著……”我委屈地道歉,本來被人騷擾那個竟然還成了道歉的那個。
“大白天的我來叫你起床,你還敢怪我?”尤薩陰測測地來了一句。
陸顏這時候竟然捧腹大笑:“木魚姐,我能看到你被治成這個樣子,這一趟也沒白來了!”
依久朵則惴惴地在一旁勸著:“尤薩哥哥,慕姑娘畢竟是客人……”
“哼,客什麼人,她昨天叫我哥哥了,我就得儘儘做哥哥的義務,管教管教她!”說完,竟真的變出一條藤來,拿在手上,氣勢洶洶的。
我本就覺得委屈,這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也不管丟不丟人。
陸顏估計是看到場面有點一發不可收拾,丟下一句“我還有點困再回去睡會兒”就逃了,剩下依久朵有點急慌卻又不知如何是好,“尤薩哥哥……”
我一邊不管形象地嚎啕大哭,一邊偷偷地拿眼角睨著,尤薩似乎真的沒經歷過這種情況,比依久朵更加無措。
他把我拎到床上,自己蹲下來,不自然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是尤薩哥哥不對,等下哥哥帶你去寨裡最高的山上玩兒?”
我哭得正酣。
“我就是嚇唬嚇唬你,哪裡會真的打你,你看你面板像個小孩子一樣,哥哥我捏得用力點都怕掐出個印子……”尤薩笨拙地把我摟在懷中,輕輕地拍著我的背,真的像哄小孩一樣哄著。
“你,你方才明明就是,就是想打我!”我邊摸眼淚抽噎著指控他,邊指著他手上的藤條。
“不,你看清楚,這明明就是一朵花。”他翻手一拿出來的時候,竟真的變成了一支長長的潔白的雲裳花。
第八章 彩禽山上
如雪般的雲裳花瓣,開得最燦爛時,淡紫的花蕊如絲絨般盤繞其中,一朵極小的星狀藍紫花朵在其頂端怡然綻放。
我接過尤薩變出來的花,清淡優雅的花香盈盈傳來。
“可喜歡?”
只見尤薩眉目清亮,臉上那明顯等著我讚美的表情,我那“還好”二字便不忍說出:“自是喜歡。幼時我曾在書上見過雲裳花,那時一見便喜歡得不得了,央著爹爹也去給我摘來,爹爹說我胡鬧,不給我摘,我便兩日不吃飯也不和他說話。”我用手指輕輕地摸了一下花瓣,其實也與普通的花朵無甚區別。
“尤薩哥哥送你也一樣!”
“不是的。我爹爹後來拗不過我,真的給我送來了雲裳花。可是接下來的一個月,我都沒有見過我爹。直到後來我爹身邊的婢女告訴我,我方知原來那時,我爹爹一直都在閉關養傷。雲裳花非俗世之物,爹爹耗費了自己不少修為才把它摘下來送給我。”
我把手中的雲裳花放在桌上,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那你是如何摘下了這雲裳花的?”
尤薩一笑,正要開口,便聞得一人聲音在門外響起:“尤薩哥哥,慕姑娘。”
“進來吧。”尤薩斂了笑容,正經道:“可是族長傳見他們?”
依久朵進來,向我和尤薩彎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