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就讓向以琛的手上動作都僵住了，他最後到底還是鬆開了手，讓裴念離開了病房。
辦理了出院手術之後，裴念很快又坐上了向以琛的車離開。
一整天了，現在外面的天已經漸漸地黑了。
她的手機從離開了司機之後，就一直處於關機的狀態。
裴念開著車窗，讓外面的風灌進來。
夏季的風還是挺涼爽的，但是因為北城是臨海城市，所以風也挺大的。
向以琛看了她一眼，她的髮絲飛揚，側臉寧靜而蒼白，她一直看著車窗外，忽然就開口了：“停車。”
向以琛將車子停下來，她就開了門下去。
向以琛也走了下來，以為她要到哪裡去，才發現她走進了路邊的一間服裝店。
她淺色裙子上的血跡嚇壞了服裝店的店員，她也扣著那些血，每觸碰一下，臉色就白一分。
店員驚叫一聲：“這是不是個瘋子？哪裡來的瘋子？趕緊出去？！”
這個模樣的裴念實在太讓人害怕。
但是她卻沒有走出去，也沒有去理會店員的粗言冷語，轉過身去挑選掛著的衣服。
店員很快就從她的手上搶過她拿著的裙子，惡聲道：“瘋子，你再不出去，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快出去！”
向以琛開著門走了進來：“怎麼，覺得她沒錢買你們店裡的衣服？”
向以琛身上也有血跡，但是他此刻說起話來又咄咄逼人的，店員也猶豫了。
向以琛冷笑一聲，掏出一疊現金扔在剛剛那店員的頭頂上：“這些夠不夠？不夠的話，那這些卡呢？能買下一百間你們店了吧？”
店員這才知道得罪大金主了：“先生，對不起。”
向以琛指了指那店員手上的裙子：“把這件衣服拿過去給她穿，還有，叫你們經理過來。”
“先生……”這幾名店員嚇的臉色都白了。
“還不去？！”
裴念去換衣間將身上的衣服換了下來，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是新的裙子了，簡簡單單的一條裙子。
她走出來的時候，向以琛卻被刺痛了一下眼睛。
他怎麼會不明白裴念心裡想的？
她舊的衣服上，全是血，是那個流掉的孩子的血，她不想見到他的血……
經理來了，自然是不斷的賠不是。
向以琛一直都不是那種好說話的人，他這個人，很愛計較，他睨了經理一眼：“這些人夠不夠資格在你這店裡工作，經理，你自己好好地考慮清楚。”
經理明白他話裡的意思，連忙道：“向先生，我明白怎麼做了，我會換上一批新的店員……”
“經理……”幾名店員卻要哭出來了，又看著向以琛。
向以琛沒空去理會她們。
因為這個時候裴念走過來了，她依舊用手扣著向以琛衣服上的血跡：“你也應該要換一套衣服。”
向以琛微笑：“好。”
換好了衣服之後，向以琛揉了一下她的髮絲：“餓不餓？”
裴念搖了搖頭，開了門走了出去。
好幾輛車同時停在了服裝店門口。
向以琛也注意到了，他抿著唇，知道陸紹庭找過來了。
前面的那一輛車，車門被開啟，陸紹庭走了出來，他的眸光先是在裴念和向以琛身上來回的轉了一下。
然後他朝裴念招了招手：“過來。”
裴念站在原地不動。
“你是不是去動了手術？”陸紹庭的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一般，帶著些咬牙切齒的感覺。
裴唸對上他的眸光，很坦然的點頭：“對，我去動手術了，我拿掉了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