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今我也不是中山王了,單于直呼我名字便好。”
兩人一來一回地客套著,承歡望著他們二人,剛剛的震驚、喜悅褪去,心裡卻湧上一瞬的憤怒,不由指著劉竟道,“你!你們合起夥來騙我!”
劉竟攤手,“冤枉啊,小歡歡,我可從來不是故意要騙你,實在是無奈之舉啊。”
承歡說不清自己情緒為何激動起來,按理說她現在該是失而復得的興奮,可是不知為何心裡堵塞,眼淚也跟著洶湧而出,“假死好玩嗎?讓別人都矇在鼓裡,這樣你便高興了嗎?”
稽侯珊拍拍她道,“小丫頭,你確實是冤枉他了,劉竟從未有過想要欺騙你,正如他所言,這是無奈之舉,若不是這樣,你們如何能在宮外相見?更何況,你可知他費了多大周折一人前去匈奴尋我幫忙?”
“可是我差一點……我以為你不在了……聖上他……”承歡有些語無倫次,“還好聖上最終沒有……”
“是我的錯,這全是我的錯。”劉竟握住她的手,深深望著她,“你懲罰我吧,將來那麼多日子,即便你天天懲罰我,我也是心甘情願的。”
“誰要懲罰你。”承歡將頭扭到一邊,要抽回手,卻沒有成功。
“好了,這禮我送到了,我也該啟程了。”稽侯珊對著劉竟拱手道,“用你們漢人的一句話來說,後會有期。”
“單于,”承歡喊他,“多謝單于,若不是單于……不知如何才能感謝單于。”
“不必謝我,我之前便說過,算是還個恩情罷了。”稽侯珊道,“若有機會,我們還會見面的。”
只是承歡心裡明白,再見面只怕也不知何時何月了,又或者有沒有機會。
好像很多人就要從此分別了,譬如稽侯珊,譬如宮裡的人,她想到身後不遠處的王嬙,只怕那是唯一與她還有些牽掛的人。
“單于,還有一件事。”承歡開口道,“嬙兒曾也與我交好,她孤身一人去匈奴終是不易,你待她好些。”
“這你放心。”稽侯珊承諾。
告別稽侯珊與王嬙,看著大軍漸漸遠去,最終消失不見。
“走吧。”劉竟對她伸出手。
“我還沒說要和你走呢。”承歡低下頭小聲嘟囔道。
劉竟對她挑挑眉,“若是不和為夫走,難道你要一個人呆在這大漠裡?”
承歡愣了一愣,感覺耳朵根子燒了起來,依舊是小聲道,:“你說什麼?”
“我說,跟為夫走吧。”劉竟說,“或者,我不在的這些日子裡,小歡歡移情別戀了?那可真是傷了為夫的心啊。”
“自然是沒有的!”承歡連忙打斷。
劉竟對她笑了笑,拉了她的手,扶她上了馬,自己也上了馬與她共乘一驥。
承歡側過頭問身後人,“我們去哪兒?”
“去哪兒?”劉竟重複道,“天地之大,去哪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身旁。”
“你怎麼忽然變得這麼矯情。”承歡有些不好意思,小聲道,“對了,這一切到底都是怎麼回事?還有,你何時與稽侯珊扯上了關係?你假死又是怎麼瞞得過聖上的?”
“大致的過程是我買通了蕭覃讓他幫忙,而後馮譚的人助我出了宮,我便獨自一人去了匈奴尋呼韓邪單于幫忙,他之前曾說過若是有幫忙的地方可以去找他;至於各種細節,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日後可以慢慢詳細說給你聽。”
“蕭太醫?馮譚?”承歡想了想,“馮譚這個名字好熟悉,難道是……”
“是馮昭儀的哥哥。”劉竟道,“馮昭儀應該與你說過我與馮譚的交情。”
可若是馮媛的兄長幫助劉竟出了宮,那馮媛難道不知道這件事麼?竟也不告訴她?
劉竟知她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