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是記得的,那日王政君做針線做累了,芸香便提議她出去散散步,遠遠地瞧見未央宮那裡似有火光,後來聽宮人說,那日晚上未央宮起了火。
只是她不明白,張婕妤為何要說起這個?
張婕妤繼續道,“那場大火之前,欽天監也說過天象有變的話;而如今,天象再次有變,且直指皇上代表的紫微宮,你說,若是皇上發現是有人跟他犯了衝,會怎麼樣?”
承歡雖不夠聰明,但此刻也足以明白張婕妤的意思了。張婕妤定是想說是太子與皇上犯了衝,聽聞皇上最近也在猶豫太子之位的事情,似乎有些想廢掉劉姡У奶�又�唬�羰欠⑾至鯅'與他犯了衝,沒準便不再有猶豫了直接廢了劉姡В�敲詞芤孀畲蟮摹��峙戮褪欽沛兼ド�牧跚瞻桑�
想到這裡,她不由抬起了頭。
“果然還是個聰明的宮女,沒白費本宮心思。”張婕妤見她抬起頭,知道她已經想到了,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婕妤娘娘想要奴婢做什麼?”儘管明白了張婕妤的心思,霍承歡卻不明白她想要怎麼做。
“很簡單,”張婕妤開口,“你只要把本宮給你的東西放到太子寢宮便好。”
給她的東西?承歡大概明白了是什麼,無非也是些巫蠱之術,可這巫蠱之術向來是皇上最痛恨的東西,若是再配上天象之說……只怕換了誰都保不住太子之位;只是張婕妤想找她做這件事,只怕是找錯人了。
霍承歡有些想笑,卻還是正色道,“婕妤娘娘應該知道,太子對奴婢是什麼個情況;別說太子寢宮,就是太子宮正殿,奴婢未必能接近;而且娘娘應該也知道太子對太子妃的態度,想利用太子妃接近太子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無論怎麼看,娘娘找奴婢都是個錯誤的選擇。”
“怎麼做是你的事,本宮不想去管,”張婕妤面色冷了冷,“本宮若是找別人,還要花時間花心思栽培,如今便有個現成的,本宮為何不用?”
霍承歡垂下了頭,“只是娘娘為何肯定奴婢一定能為娘娘所用呢?”
餘光裡卻見張婕妤露出志在必得的神情,這樣的神情讓霍承歡心裡一沉,只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聽見她說,“若是換了從前找你,本宮是沒有把握的;可如今不同了,本宮只要說兩個字便夠了。”
霍承歡猛然抬起頭望著她,張婕妤也不計較是不是冒犯了她,只是揚了揚嘴角,朱唇輕啟,輕輕道,“劉竟。”
劉竟……
張婕妤的話卻是沒錯,若換了從前,即便是怎樣的威逼利誘,她也不在乎,曾經張婕妤揚言要把她塞給劉欽,她也沒覺得絕望,甚至還想過大不了一死;可如今,時過境遷,她沒有想到,原來不知不覺便多了被人拿在手裡的把柄。
原來喜歡一個人,便是有了軟肋。
她倒也不怕張婕妤能把她怎樣,無非也就是折磨她或是懲罰她;可是她確確實實是怕張婕妤對劉竟怎樣的,尤其是劉竟那個母妃戎婕妤並不似張婕妤這般強勢,甚至還有些與世無爭。
可是,若是為張婕妤做事,又是不可能的,不管劉姡Ф運�鞘裁刺�齲�躚�蠡崴���膊荒莧プ穌沛兼サ娜耍��釕蠲靼祝�羰淺晌�蘇沛兼サ娜耍�閌親呱狹艘惶趺揮謝贗返穆妨恕�
怎樣做都行不通,怎樣做都是兩難,她想,從前在掖庭即便有支撐不下去的時候,那也只是身體上的難熬,卻從未經歷過如此兩難的境地;她又想,別人遇上這樣兩難的境地會怎麼做呢?似乎有的人是會選擇死,可是她不想,因為她還是捨不得劉竟的。
原來,劉竟在她心裡已經這般重要了。
“怎麼樣?你可想好了?”張婕妤見她半晌不說話,打破了沉默問道,臉上仍是得意的神情。
霍承歡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