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他推開她,再沒看她一眼。
倘若林蓁蓁不喜歡左護法,今日左護法這番行為便不會對她有什麼實質性的影響。可偏偏,在左護法放開她的那一瞬,唐小左分明看到,林蓁蓁的眼中,竟閃過一瞬巨大的失望。
她果然還是喜歡左護法的?
可若是喜歡他,三年前又怎麼能忍心自己的父親那樣傷害他?
鳳林染拍拍左護法的肩膀,似乎有些失望,並不太滿意他的表現,但也不好說什麼。
臨走時鳳林染扔給左雲舒一瓶解藥,因為左雲舒也中了十香軟骨散。唐小左瞅了一眼師父他們,倒是不擔心,解十香軟骨散這種毒,對於唐門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
可是唐小左還是好奇,眾人到底是怎麼中的這毒?
路上,唐小左忍不住提出了這個疑問。鳳林染剛剛戲弄了林雲龍和其他人,這會兒心情正好,便笑眯眯地說給她聽:“你想想,白日裡這宴席上,有什麼東西除了我們,其他人都碰過了的?”
除了他們三個,其他人都碰過的東西?
唐小左回想起整個宴席,半響忽然叫道:“酒,是酒!”
鳳林染摸摸她的腦袋:“答對了。”
白日裡吃喜宴的時候,新郎挨個桌子敬酒,所有人都喝了這酒,唯獨他們三個。新郎走到他們這一桌的時間,倒酒的酒童給他們一桌的人都滿上了酒,唯獨剩下他們三個的酒杯是空的。當時酒童說是沒酒了,讓他們三個以茶代酒。當時唐小左還不高興了,這不是明顯故意輕視他們嗎?
誠然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畢竟天戣門的人來這裡,沒被趕走就算是好的了,怎麼可能會以禮相待。
所以這麼明顯的事情,卻根本就沒有人懷疑。自然也更沒有人去懷疑,新郎給所有人敬的酒,都是摻了十香軟骨散的。只要不運功不提力,這軟骨散就不會發作,所以大家沒能在第一時間察覺到。
由此可見,那新郎果然是鳳林染的人。
而且,唐小左也很快見到了那個新郎,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林雲龍把山莊翻了個底朝天,也沒能把這個新郎翻出來。
他永遠也不會找到這個新郎了,而且新郎就算站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來。
因為,這個新郎,是個女人。
“藍羽見過門主、左護法!”她單膝跪地,抱拳道。
鳳林染扶起她,衝她笑得十里春風:“辛苦你了。”
她站起來,露出整張臉來,螓首蛾眉,容貌秀麗,和男裝扮相時判若兩人。尤其是她望向鳳林染時,眸中潺潺秋水,柔情幾許,更勝其她女人幾分。
她也是天戣門的人。
今晚藍羽會連夜返回天戣門,為了不引人懷疑,鳳林染他們明天早上再回去。唐小左望著窗戶外面消失在夜色中的藍羽,不解地問:“門主,她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她是本座安排在青城派中的眼線,已經有好幾年了。”鳳林染打了個哈欠,想必是乏了,便簡明扼要地解釋了幾句。“青城派與林雲龍的關係不錯,藍羽在那邊既能窺探到青城派的舉動,同時對林雲龍的事情也能打探幾分。林雲龍嫁女兒,自然想嫁一個知根知底的,本座便順水推舟,讓藍羽去了。如此,既能挑撥了青城派和林雲龍的關係,又能替左護法報復了林蓁蓁,簡直一勞多得。”
唉,對比藍羽,唐小左這個臥底顯然太遜色了。不僅沒給唐門提供什麼線索,反而天天屁顛屁顛跟在鳳林染後面樂不思蜀,當真是太對不起“臥底”這兩個字了?
鳳林染同她說完了這些,便催促著她去休息。明天一早還要趕路,今天折騰到大半夜,這會兒離天亮只有兩個時辰了。
唐小左也困得厲害,在心裡的疑惑得到解答以後,便心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