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起。
等等,什麼事?
過了半晌,他緩緩收了笑,唇峰漸漸抿成一條線,只陰沉著臉看我。我被盯得脊背發毛,不得不使出老招數……在心裡拼命催眠自己這個人是Amon。
我當然知道這他媽不是Amon!
我怎麼不指著我的腳說“這是我的手”!?
“怎麼,收了錢還想賴賬?”他又低下頭,將剛剛沉默時候伸手向保鏢要的子彈塞進槍裡,裝好,扣了保險栓。
“當然不會。”我瞟了眼地上的那人,血已經染紅了那條手帕,漫上了沙發下的猩紅色地毯。
“但是……報表做得太差,如果有人來查恐怕瞞不住……”我儘量恭敬的說。
“我僱你來是幹什麼的?”他隨意的往地上的屍體一下下開著槍,好像又嫌太吵,皺了皺眉,向保鏢伸手要了個消音器緩緩擰上,繼續著剛剛的行為。
我果然猜對了。
做賬的事。
只是那蹩腳的帳,我一個外行都看出來不對,明擺著等著查賬時候被抓呢麼,況且還是個在這個只有為數不多幾家跨國公司年代中的一員。
“從公司的業務源頭將這些錢一點點塞進賬目比較穩妥。”扯上賭博絕對沒好事,那些收入絕對是黑的不能再黑的東西。
他將手槍裡的子彈全部打完,坐在那盯著那屍體似乎是在思考,或者是在發呆,血從屍體的四面八方緩緩流出。
“想好細節,明天我找你談,你先回去吧。”他重新裝了子彈,示意手下清理屍體。
整整一晚我都沒睡。
將整個房子裡能找到的所有的書全翻了個遍。去圖書館找資料完全來不及,我總要先了解下情況,不知道這個世界跟原本的世界有多大差別,只是內華達和拉斯維加斯都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出入,歷史應該是一樣的。
沒錯,直到現在我才想起歷史是不是跟這個世界符合的問題。
因為這女人好像是我,又好像不是。愛好是一樣的,喜歡做專題,每次都會貼滿牆的紙,甚至連衣服的款式和擺放、物品的整理方式都是一樣的,這個身體也是如假包換,臀部的痣,腳腕的疤。
我有點暈……
為了區分真實和虛幻,我又在手掌上劃了道深一些的口子,接著閱讀資料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心已經光潔如初。
他不是Amon。
即使我因他而來。
只要他不是Amon,我就會很危險。
況且我們現在同坐一條船,有著千絲萬縷的利益牽扯……
想著昨晚他往已經死透的屍體上無止境的射擊,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說今天來找我,卻不知道是幾點鐘。嚴格來講,00:00也是今天,如果他想找茬的話。
回了家,跟Cat分享了一小盒金槍魚罐頭。
是的,這裡還有隻灰色的大貓跟我共享同一棟房子的空氣。試了幾個名字發現某隻連鬍子都沒抖一下,乾脆叫它Cat。等我開了孤零零擺在冰箱裡唯一一盒金槍魚罐頭的時候,它倒是慵懶的扭著身子過來了,直接將自己帶毛的腦袋塞進罐頭盒,偶爾給我留個縫讓我叉一點出來飽腹,也算是解決了夜宵。
灌了兩壺咖啡,直到早上八點鐘忙活出來一個大概的思路,避重就輕的寫出重點好等他來跟他解釋。咖啡因不斷刺激著已經疲乏的神經,太陽穴凸凸的跳,就像你的身體已經超過負荷需要休息的時候偏偏有東西撐著你的眼皮讓你無法入眠。
我反覆在床上翻滾了一個多小時也沒什麼睏倦得跡象,索性翻了泳衣出來。
池水被曬得溫度適中,我潛在裡面一圈圈不止疲倦的遊著,運動產生內啡肽,這似乎讓我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