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影從瑩月宮走了出來,冰冷的目光帶著不甘與恨意停在廣平身上。“木小姐,你在這兒做什麼?難道本宮連處置自己下人的資格都沒有嗎?”
流月揚高了下巴,傾城絕色的臉上冰冷生硬,冷冷地注視著廣平。萍水從廣平身後出來,從袖間掏出一個冊子,對流月道:“螢妃娘娘,根據宮規第三十二條規定,任何一宮的妃子都不得無故打罵下人,這已經是您第十三次觸犯宮規了。”
語畢,萍水一臉遺憾的在花名冊上“流月”的名字後打了一個叉號,辛暮上前一步,將雙臂朝一側一伸,“娘娘,請吧。”
流月的臉頓時失了血色,她伸出手,指著廣平怒罵道:“木廣平,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對本宮頤指氣使!本宮要見皇上!”
廣平淡漠的臉上沒有任何波動,她轉過身一言不發的朝前走去。辛暮拽住流月的胳膊,生拉硬扯將她拖離了瑩月宮。
對於流月被打入冷宮一事,百里君亦並未有任何異議。他現在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待在林清曉身邊,因為,林清曉懷孕了。
這對琉祁皇室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訊息。整個後宮都沸騰起來,百里君亦向來冷酷的臉上終於有了薄薄的笑意。
眼見著帝后二人的感情日漸升溫,本來還存有一絲僥倖的后妃們終於死心,後宮中漸漸平淡如水起來,而廣平也得以從這個大染缸了退了出來,再不插手後宮之事。
就在她準備乘車回王府時,忽聽身後傳來少年熟悉的聲音,“姐姐。”廣平轉過身,一襲玄色衣袍的百里驁牽著百里忱正朝她走來。
玉妃在去年冬天過世,這個將半生歲月都耗在後宮裡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後時刻拉著廣平的手滿眼愧疚的說道:“木小姐,我對不起你。從一開始我對你的接近只是為了在我死後你能顧念我們的情分照顧好忱兒。木小姐,你莫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現在只有一個夙願,就是求你保護好忱兒,讓他平平安安的長大,木小姐,你能答應我嗎?”
廣平並沒有答應她,因為在那個時候,百里驁衝了進來。這個昔日傲嬌桀驁的少年抱著百里忱向纏綿病榻的玉妃保證,日後定會好好護著百里忱。也許是因為和百里忱有著同樣的遭遇,那一刻他長大了許多,也第一次體會到了手足親情的難能可貴。
“姐姐……”百里忱遠遠的看見廣平撒丫子跑了過來,稚嫩的臉上滿是喜悅,“姐姐,抱抱。”他一雙黑玉般的大眼定定望著廣平,白白的臉上帶著一點嬰兒肥。
廣平蹲下身,輕輕抱住他。小傢伙親了親她的臉蛋,道:“好香啊……”說著,攤開手,將一片木芙蓉花瓣送給她,一如初見時的那般。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忱兒……”廣平沙啞著嗓子輕輕開口,清冷的聲音帶了絲淡淡的柔和。“姐姐。”百里驁走過來,白皙俊秀的臉龐染著健康的血色,玫色薄唇劃開淺笑,“姐姐,我們要走了。”
廣平抬起眼,面前的少年黑眸內已不再有昔日的陰鷙狠決,纖長的身形如竹秀逸,倒有幾分明朗飛揚的色彩。
百里驁凝視著面前女子伶仃的瘦骨,眸子忽然有些複雜,“姐姐,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廣平輕輕應了聲,百里驁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張了張嘴,卻又放棄了。最終牽著百里忱,頭也不回的上了馬車。廣平靜靜的佇立在風中,寬大的白裙猶如飛舞的落葉,散在風中,好生淒涼。
所有人都走了,甚至連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