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主。”
內堂之中,秦伯仔細給杜文月檢查了之後問:“郡主這樣有多長時間了?月信還有嗎?”
“大概,半個月吧。月信已經有兩個月沒來,我以為是水土不服。”
“期間有沒有找大夫看過?”
杜文月搖了搖頭。沈毅解釋道:“京中的大夫郡主用不習慣,百草堂的大夫又太難請,郡主便叫人去古州請了自小慣用的大夫,今天才會到。”
秦伯摸著鬍子點了點頭:“恭喜二位,郡主有喜了。”
沈毅和杜文月皆是一愣,沈毅難以置信地問:“院正大人,是真的嗎?”
“我的診斷應該不會錯,身孕已經有兩個月。但是郡主的確有些水土不服,只怕害喜嚴重,要小心調理才是。既然郡主御用的大夫馬上就到了,我就不開藥方了。”
沈毅大喜,連聲應是,不自覺地握住杜文月的手。杜文月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感覺心裡頓時被填的滿滿的。她有自己的孩子了?她要做娘了?
阿青送秦伯出府,返回時遇見蘭君,蘭君問她:“怎麼樣?郡主沒事吧?”
“豈止沒事,她還有喜了。”阿青沒好氣地說。
蘭君也有些意外。當初杜文月是被謝金泠懲治,才不得已嫁給沈毅,心中肯定多有不滿,因此對自己懷恨在心。她對杜文月倒是沒有什麼很深的恨意,只不過衷心希望對方以後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煩。
蘭君走進內堂,對沈毅說:“我與堂姐有些私房話想說,沈公子能不能迴避一下?”
沈毅略遲疑,還是起身出去,但走到門邊,又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蘭君笑道:“放心吧,我沒有惡意。”沈毅點了點頭,這才關上門離開了。
杜文月有些緊張,大概是因為剛剛得知有了孩子,行事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顧忌:“承歡,我……”
蘭君擺了擺手:“不用說了,我信你。我之所以要跟你單獨談談,是為以後,不為過往。”
杜文月放下心來,手按在肚子上說:“其實我心裡也明白,很多事情不能怪你,是我咎由自取。但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所以才跟穀雨設計了貓的事情,昨夜還想要再嚇唬你。但今天我知道自己有了孩子,我已經徹底接受了這段婚姻。你可以……原諒我嗎?”
“談不上原諒不原諒,我只希望你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及時收手。貓的事,昨夜的事,我都不想再追究了。但若有下次,我不會客氣。”
杜文月的臉因為愧疚而微紅:“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蘭君起身道:“我去叫沈大人來接你。”
下午,蘭君便在荷塘中心的流水亭里納涼並看書。夏日裡的荷花開得最好,碗口大的荷花,粉白相間,在塘子裡熱熱鬧鬧地綿延了老遠。
池上的涼水亭,飛瀑從頂上急衝直下,水流沿著八角的亭蓋落向水面,形成了雨簾。亭子連著廊橋的一面被匠人用機巧開了個口子,方便人出入。這裡是納涼避暑的好去處。
王闕今日特意早回家,去了王夫人那裡請安之後,就到了公主府。
他換了一身便服,天藍色的冰紗袍子,袖口露出白色裡衣的一段,繡著淡色的蓮花紋。長髮綰於腦後,插著一支玉簪,青絲垂落於腰際,仿若謫仙。
他示意婢女們噤聲,獨自走進流水亭,看到亭中的湘妃榻上臥著美人,正閉目養神。頭髮全都散著,像是海藻一樣灑滿了塌,眉心一點殷紅,像是海棠花般嬌豔。她的臉頰因為炎熱而有些潮紅,身上只披著薄紗和輕質的襦裙,白皙透亮的面板在薄薄的紗衣下若隱若現,香肩半露,如凝脂白玉。
阿青正在給她扇扇子,驚覺王闕進來,連忙行禮。王闕伸手到嘴邊,接過她手中的扇子,示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