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又多了幾分。剛聽到她要參加管事選撥,外面反對聲滔天的時候,她就把王闕叫到了佛堂。當聽說事情原委之後,她很驚訝。這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卻真是與普通女子不同。尋常女子,別說沒有她這樣的本事,就算有,又有幾個有膽量去做?
熱鬧的氣氛祛除了寒氣,夜明珠和燈籠交相輝映,亮如白晝。
王殊過來,坐在蘭君身邊,低聲道:“聽說你這幾天挑燈夜讀?看看你的眼睛底下,跟抹了炭粉一樣。”
蘭君一驚,連忙用手捂著臉:“七爺別嚇我!”
“逗你的。”王殊伏案大笑,蘭君在案下狠狠踹了他一腳。沈朝歌走過來拉著王殊的胳膊:“七爺……陪我喝酒好不好?”
“你沒看我正跟人說話嗎?”王殊皺著眉看她。
蘭君看到沈朝歌那一副哀怨的模樣,低聲道:“七爺,別總對沈姨娘這麼兇巴巴的。否則,以後賬本上出了什麼紕漏可別來找我幫忙。”
王殊瞪她:“你這丫頭,怎麼好賴不分?”
蘭君做了個請的動作,王殊嘆了口氣,乖乖地任沈朝歌把他拉回了席案,陪著她喝酒。對於沈朝歌,他一直當做是為了幫哥哥做成一樁生意而不得不收下的籌碼,從未動過真心……他往蘭君那邊看了一眼:意氣飛揚的神態,自信篤定的眼神,毫不嬌柔造作的舉止,那才是他所欣賞的女子模樣。
董武拉著秦書硯過來給王夫人敬酒,蘭君連忙站起來行禮。
董武狀似不經意地說:“言儒啊,哥哥聽說你最近經常給這丫頭開小灶,有沒有這回事?”
秦書硯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下意識地看了不遠處的小雪一眼。
蘭君也是求了小雪之後才知道,王闕口中的“私交不錯”完全是秦書硯對小雪的一往情深。小雪仗義,自然是挺身而出,秦大管事哪敢說不?
“三爺到!”張巍在門口叫了一聲,除了王夫人和大房那邊的人以外,所有人都站起身,向著門口的方向行禮。
張巍推著王闕進來,王闕一身素雅的青衣,繡著暗色繁複的花鳥紋,外套深色的狐裘大氅,低調而又高貴。他淡淡地直視前方,在經過董武和秦書硯這邊的時候,破天荒地微微點頭。
董武受寵若驚,秦書硯在他耳邊說:“別自作多情,爺那可不是衝你。”說著指了指身邊的蘭君。
董武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爺對這個姑娘,可真的是不一般啊。
王闕入座後,所有人也都跟著落座,身穿桃色衣裙的婢女魚貫而入,分別給每桌上菜倒酒。
蘭君注意到,劉氏和王爍就在對面。王爍看穀雨的眼神非常炙熱,手還有意無意地拂過穀雨的手背,被穀雨嫌惡一樣地避開。
穀雨避開王爍的糾纏時,不小心碰翻了一壺酒,灑在了劉氏的袖子上。劉氏當即大怒,站起來便甩了穀雨一個巴掌,穀雨摔倒在地,又連忙爬起來跪好。
因為鬧出的動靜特別大,整個香榭樓立刻安靜了下來,眾人紛紛看往這邊。
“大嫂,你這是做什麼?”王夫人好言相勸,“高高興興的日子,何必為了一個丫環動這麼大的怒?”
劉氏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弟妹是不知道我這身衣裳花了多少心血,方才一時心疼,下手便重了些。”
穀雨低聲道:“是奴婢不小心,請夫人責罰。”
“怎麼罰?把你這賤婢賣了都不值這衣服的錢!”劉氏說著展開手臂,海棠紅的大袖衫展現在眾人面前。幾個懂貨的婦人暗暗驚歎,那濠州的錦緞成色質地自是不必說,衣服上的花鳥刺繡紋樣,一看就是頂尖的繡品。
立刻有人稱讚道:“夫人這身衣服只怕是貢品吧?宮裡的娘娘才能穿的。”
“是啊,好漂亮呢。我從來都沒有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