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她那日驚鴻一瞥。
笑容在沈若雪眼裡越發濃烈,沈沁雪的心卻寒涼似冰。
那隻黃毛畜生果真是沈若雪豢養的。
玉簪眼裡露出憤怒,妹妹覬覦自己姐姐的未婚夫,表現的這樣明目張膽,厚顏無恥,還大言不慚的來對著姑娘說這番話,她揪著衣裳一角,擔心地看向沁雪。
沁雪道:“妹妹好似對榮安伯世子很感興趣的樣子。”
沈若雪看著沁雪道:“姐姐和榮安伯世子也只是大人之間開玩笑說過的吧?那妹妹說說他,欽慕他,又有何不可?”
沁雪道:“是啊!有何不可?”
沈若雪眉頭皺起,她說的都這麼明顯了,沁雪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一點變化,難道她不知道,榮安伯世子對她意味著什麼?本來是要氣她,沒想到一拳打在棉花上。
*
候府角門。
採辦的下人進進出出,跳菜的擔子放在門內,運魚肉的推車剛剛進門,緊跟著幾輛運銀霜炭的馬車也準備進門,陳媽和綠蘿瞅準了機會夾在送貨人的推車當中,出了候府的後門。
同一時刻。
垂花門前,崔嬤嬤帶著四個粗使婆子,手裡拿著繩子。對著看門的婆子道:“看好了,從現在起,外院人不得入內,內院任何人不得出這道門,不讓,到時候拿你全家發賣!”
看門的婆子慌忙應答:“是!崔嬤嬤,老奴一定謹慎小心!”
崔嬤嬤一路走,一路交代,府裡氣氛陡然變得緊張,當值的丫鬟婆子謹言慎行,不當值的縮起脖子貓在後罩房裡大氣不敢出。
好多年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了,府裡這是要拿人的樣子。誰這麼倒黴,撞在崔嬤嬤手裡。
沁雪院的門被人拍的噼噼啪啪,沈沁雪抱著被子,坐在炕上,天冷,陳媽和綠蘿之前被她安排出府,兩個時辰過去還不知道出去沒有,屋子的火盆裡隱隱約約現出幾點暗紅色的火星子,沒有了陳媽和綠蘿,屋裡立時變的更加冷清。這個時候,有人將門拍成這樣,沈沁雪再糊塗,也知道了崔嬤嬤和王氏這是明裡出手拿人來了。
“姑娘,他們眼裡還有侯爺嗎?竟敢這樣明目張膽!”玉簪放在腹部的雙手緊緊握起。
“有後娘就有後爹,我不相信父親他不知道!”沈沁雪緩緩說到:“去給她們開門!”
玉簪憤慨,安寧候被王玫王氏迷的五迷三道,耳根子軟的王氏說啥是啥,姑娘這些年是怎麼活過來的,他一概不知。可恨崔嬤嬤狐假虎威,門外聲響,門內沈沁雪氣定神閒。
與其被人拿捏搓圓捏扁,不如像姑娘這樣坦坦然然,迎頭而上。
玉簪開啟院門。
“崔嬤嬤?”
沈沁雪看著進來的崔嬤嬤道:“崔嬤嬤這是怎麼回事,這麼大的陣仗?”
崔嬤嬤示禮:“大姑娘受驚了,看姑娘毫髮無損,老奴甚安。不過,姑娘受那麼大的委屈,差點被惡狗咬傷!夫人擔心,侯爺寢食不安,說到底都是這屋裡沒個好好主事的人,夫人說了,陳媽這次護主不力,她難辭其咎。姑娘,讓陳媽跟我去蒲柳院見夫人!”
“陳媽麼?不巧的很,我剛剛讓她出府去辦點事了!等她回來,我會讓她自己去蒲柳院見母親!”沈沁雪淡淡一笑,清澈的眼目忽如冰潭深水,讓崔嬤嬤心頭一凜。再次看去,沈沁雪柔弱的樣子又讓她狐疑。
“姑娘,夫人還在等她,姑娘不好跟老奴開玩笑的。”
沈沁雪搖頭:“我沒有開玩笑!”
崔嬤嬤眉心一擰:“姑娘這可不好說了,陳媽不在,那就讓綠蘿跟我去!”
沈沁雪拍拍自己胳膊,抬頭:“綠蘿娘生病,她請假回家了。”
“你!”崔嬤嬤有些沉不住氣了,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