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必擔心,我沒有惡意,現在剛好是午飯時間,你應該也餓了吧,坐下來一塊吃怎麼樣?我們可以邊吃邊聊,你應該也很好奇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吧。”
奔騰的理智慢慢回籠,我動了動有點僵硬的下顎,淡笑:“我為什麼要好奇?”
在不清楚的狀況下我習慣了保持質疑,就算對方表現得很友好,也不能一味地跟著他的節奏走,這樣到時候怎麼被弄死的都不知道——關於這一點,我是最近才深有體會。
屋主不慌不忙地笑著:“我聽盧卡說你救了他兩次,我想你應該是關心他的。”
盧卡連這都說了?看來內情不小,不過……幹嘛要揭穿我關心他這一點,知道我為了訓練自己變成灑脫冷淡的人有多艱辛隱忍嗎。
“你想吃點什麼?牛排,三明治,還是炒麵?”他溫善地笑著問我。
我想了想,說:“白水煮蛋和水果罐頭。”
話一出口,我感覺到西索向我投來了玩味的視線,盧卡皺著臉有點納悶,就連那個一直表現得淡定自若的屋主,也微微一愣。
我裝著面無表情,在心裡嗤笑了一聲:很奇怪嗎?這是我能想到的最不容易被動手腳的食物了。
那屋主很快恢復了從容,吩咐賈森去準備我點的兩樣食物。
我不想賣關子,直截了當地問:“現在,可以說說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看向盧卡,“小子,你留下來不是為了偷你哥哥的屍體嗎?看上去,你好像已經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我沒有!我偷了,但是……但是……”盧卡咬著下唇,露出皺巴巴的表情,“但是被瑞文奇叔叔抓到,他沒有責怪我,只是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然後……我把實情告訴了他,才知道我們原來是同族人。”
同族人?我心中為微微一動,看向屋主——看來他的名字叫作“瑞文奇”,“你叫瑞文奇?你怎麼知道你和這小子是同族人?你們倆看上去不太相像啊。”光是眸色就相差甚遠,一個是綠色的,另一個則是淺棕色的。
“我當然知道。”瑞文奇微微笑著,解釋道,“我發現盧卡的時候是在半夜,屋裡光線不好,所以我看到他的眸色在黑暗中有異時,心中就已經猜到了一半,問過他的目的之後,就更加確定了。”
我“哦”了一聲,隨即反應過來——眸色在黑暗中有異?……不會吧,世上真有這麼巧的事情?
我怔忡地望著微笑的瑞文奇,和神情有點呆愣的盧卡,喃喃地問:“我可以問,你們的姓氏是什麼嗎?”
盧卡露出一絲戒備的神色,瑞文奇卻笑得越發溫和,回答道:“珈諾。我的全名叫,瑞文奇·珈諾。”
我:“……”
世上最誇張的巧合就擺在我眼前,我開始有種狗血八點檔主角的即視感。
“怎麼?你聽過這個姓氏嗎?”瑞文奇露出淡淡的疑惑。
我在心裡一陣糾結,雖然一直希望能夠遇上同族的人,但像現在這樣,在沒有任何信任的基礎上相遇——對盧卡也就算了,雖然這小子很固執又不聽話,但好歹不算難對付,但對瑞文奇,我實在沒有把握,這個男人看上去太過溫善無害,如果這些都是真的也倒無妨,但……
老實說,我害怕這種人。
就像前世那個養了我21年的男人,他也是這樣的,知道我的喜惡,瞭解我的性格,給我溫柔的關心,卻在最後,在那頓親手為我做的早餐裡動了手腳,當他帶我去教堂聆聽最後一次禱告的時候,我已經被緩慢發作的□□折磨了整整三個小時。
那種五臟六腑被一點點腐蝕的疼痛,我沒有辦法忘記,雖然至今為止,我已經嘗試過更殘忍的疼痛,但仍然沒有哪一次比記憶中的那次來的刻骨銘心。
他撫養我,但他恨著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