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只是淡淡地回答說:“旅團要進行活動,斷後自然是必要的。”
俠客搖頭嘆氣地拍了拍芬克斯的肩膀:“團長是相信我們能夠在最短的時間裡找到他,所以才留下了一些跡象給我們,我說你就不能動動腦筋?”
“那挖遺蹟的事又是怎麼回事?是這個女人提出來的嗎?”芬克斯突然把矛頭指向了我。
我皺了皺眉,微微抬起頭來,斜視著這個神經大條並且有些難以正常溝通的傢伙。“是我沒錯。”我冷冷地說。
“無論是由誰先提出來。”庫洛洛說,“這都將成為除念後旅團的第一次行動。”
庫洛洛的一句話,讓旅團眾人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然而隨即從某一點爆發出的一陣巨大而濃烈的念壓,卻讓所有人同時反身後退,將庫洛洛護在了最後。
散發這種惡寒而詭異的念壓的,當然正是西索,我站在庫洛洛身邊,透過人群的間隙,看到他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彷彿已經亢奮到極端的神色。
“庫洛洛,似乎忘了和我的約定呢~~”他的指尖出現了一張黑桃A,他伸出鮮紅的舌頭,沿著牌鋒一舔,隨即顫抖地笑了起來。“呵呵呵呵呵~~~我可是,很討厭被人食言喲~~”
這調笑似的語言沒有讓氣氛得到緩和,相反,蜘蛛們全都繃緊了神經,一動不動、不吭一聲地死死盯著西索——因為他們知道,不論他們在心裡如何界定西索的實力,但事實卻是沒有人能夠估測出他真正的實力。
謊言是魔術師的愛好,更是他的絕技——又或者說,西索的實力太有彈性,讓人難以捉摸,即使蜘蛛們都相信庫洛洛不可能輸給西索,但……他們對西索的戒備和質疑,讓他們永遠不敢輕視他。
因為對這個瘋狂的小丑來說,永遠沒有常理和原則可言。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觸碰啟天石所看到的畫面,我無法想象在庫洛洛和西索的決鬥中究竟誰勝誰負,但可以肯定的是,輸的那個人只有一個下場——死亡。
我不想看到庫洛洛的死亡,更不想看到西索的。因為這兩個人對我來說,都有著特殊而重大的意義。
也許我無法徹底阻止他們的交戰,但至少我可以不要讓這件事發生在我面前。
所以我從人群中站了出來,站到了蜘蛛們的最前面,站到了西索的面前,我看著他,然後我發現他也看著我,那雙金色的眼眸裡,正向外湧出粼粼的冷光,我知道那是一種超越興奮的神色。
這是西索耐著性子等待了幾年的戰鬥,我可以想象現在的他有多麼快樂,快樂到似乎用普通的詞彙已經不足以形容他的狀態了。
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抑或這並不是勇氣,而是一種任性,我說:“如果你想要和庫洛洛戰鬥,我會排在最前面。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絕不會容許這場戰鬥在我眼前發生。”
說著這樣的話的時候,我感到有點害怕,同時卻又莫名地有點期待——我期待著看到西索的反應,這彷彿是一種惡劣而幼稚的試探,我在用一種自私而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試探我在西索心中的地位。
心底有個可笑而矛盾的念頭,我希望西索有情,因為我害怕被他的殘忍和無情傷害到體無完膚,可是我又不希望他有情,因為情感將會扭曲他最本質的自我——也許在常人眼中他本身就是扭曲的存在,可是對於他來說,對於懂得他的我來說,被感情牽絆住無法再瘋狂到無所畏懼的西索,才是最扭曲的。
這種矛盾的念頭讓我總是作出一些可笑的舉動,撒潑、耍橫、自以為是的任性。也許我只是在尋求一種解脫,把決定權交給西索,讓他來決定,是給我希望讓我苟延殘喘,或是再狠一點將我徹底毀滅。
我不知道西索會做出何種選擇,在他心中將我置於何地。但這一剎那我分明感覺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