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土見得四猴爭論,如此下去恐無休止,眉頭一皺,又鬆散開來,對黃風道:“我曾去過獼猴谷,也識得你,有甚要事,你直說無妨。”
“多謝!”
黃風聞聽淨土竟識得自己,有些受寵若驚,哈腰道:“我等此來……”
“是請你召回四荒中的巨獸!”
火猿乍然搶答,卻是見黃風說得緩慢,抓耳饒腮不耐。
黃風暗惱火猿早前推脫,正當時卻打岔,淨土卻眉頭皺起,問道:“巨獸乃是助我巡查四荒,以防眾生生亂,為何要召回?”
“因為巨獸壞了我獸族根基!”
“壞了我獸族根基,也是壞了人族根基!”
“人族與獸族根基皆壞,可見你的決定是錯的!”
石猴石乙、馬猴、火猿,你一言,我一語,直將淨土轟炸的暈頭轉向,看這個也不是,看那個也不是。
獼猴黃風見得淨土不解,補充道:“它們的意思是,我獸族自古弱肉強食,巨獸巡查大荒,稍有動靜,便捉往雷澤受罰,是以壞了我獸族生存,也是壞了人族生存!”
“我的本意是平定眾生癲狂之心,讓其收心靜修,怎地會壞了獸族與人族根基?”
黃風的解釋也不盡意,淨土仍舊摸不著頭腦,不知自己********,只得愣愣盯著四猴。
石猴道:“我獸族強者為尊,自古弱肉強食,乃是生存之道。”
“生存之道,有消有長,相互獵食,方可生存。”
馬猴接過話頭,言方畢,火猴道:“人族凡人,不食便會餓死,獵殺我獸族,也是生存之道,亦正是我獸族高階從未與人族開戰的原因。”
“三位兄長所言甚是!”
黃風點了點頭,又對淨土道:“是以巨獸巡查四荒,我獸族無論修為高低,皆不敢現身大荒,壞了我族生存,同時也讓人族難以生存!”
四猴至此再無聲息,八目炯炯盯著淨土。
“這……”
淨土無言以對,心中卻生出了許多感悟,暗道:“殺伐之道,竟也是生存之道不成?殺與生,密不可分麼?獸族四皇被鎮壓封印之時,元神卻並未沉寂,亦是默許了人族獵殺獸族生存,亦沒有平息獸族自身的殘殺……那等存在,難道就真的不如我看的真切麼?”
“大道、大道,此中定有奧妙啊……”
心中轉念萬千,淨土一時怔怔,又將四猴的話語回想一片,卻又不無道理,良久,只得取一個折中的法子,道:“如今大荒顛亂之局方才平息,召回巨獸不妥,我且只讓它們制止三等生靈,不干涉低階生靈如何?”
三等生靈,便是人族真人、獸族珍獸等階。
四猴聞言,石猴目光轉動,緩緩道:“我三等獸族,可吞吐天精地華修煉,倒也脫離了以血肉為生之道,也就如此罷了。”
馬猴道:“想必這是大首領最大的讓步了,就如此吧!”
火猴道:“人族首領定然言出如山,料想不會誆騙我等。”
“既然三位兄長沒有應答,俺也無異,大首領,告辭。”
黃風見得三猴緩緩點頭,唸叨一聲,便對淨土告辭。
四猴對視一眼,方出神龍臺,便就四分而去。
“殺伐之道、生存之道……天地萬物奧妙無窮,何時靜下心來,定要好生感悟一番……”
淨土目送四猴遠去,心中卻是念頭閃爍,良久,回身叮囑明雪在此好生靜修,便往西荒雷澤而去,寶月光自然追隨。
雷澤,如今雷電聖靈不再,澤中再無雷光,巨獸頭領工元靜臥在水中,四肢鋪散開來,看守這許多被封印了法力的各族生靈,乃是被飛昇者與巡查巨獸捉來的生亂者。
淨土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