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鄭家軍中,除了鄭森,基本上沒有一個冷靜的人了,雖然鄭森還不到十五歲,但是其見識,其穩重,是許多成年人都比不了的。[? ([
鄭芝逵死了,鄭芝豹又不頂事,鄭芝龍突然覺,他身邊能為他排憂解難的人,居然只有他的兒子鄭森,上陣不離父子兵,父子齊心,必能打敗世界上最兇殘的敵人。
此時鄭芝龍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已經完全沒有了主意,他向鄭森問道:「森兒,你看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
鄭森問道:「父親大人,您是問短期的計劃,還是長遠的計劃?」
「短期的又如何?長期的又如何?無論長期還是短期,我們都只有一個計劃,那就是打敗遠洋水師,將葉思文那廝挫骨揚灰。」鄭芝龍憤恨的說道。
鄭森大驚,問道:「父親大人,你難道還指望擊敗葉思文嗎?」
「什麼叫指望?」鄭芝龍豪邁的說,「我鄭家甲士三萬,戰艦上千,難道還打不過一支由百艘戰艦組成的艦隊?」
鄭森搖了搖頭,道:「父親大人,我們雖然士兵、戰艦眾多,但是我們已經失去了戰場的主動權,現在戰場的主動權,完全掌握在遠洋商號的手裡,我們只有被動捱打的份,想要勝利,談何容易?」
「森兒,你糊塗了吧!」鄭芝龍瞪大眼睛,道:「我們兵力比遠洋水師多,又在家門口作戰,怎麼會失去了戰場的主動權?」
「這和兵力多,在什麼地方打仗沒有關係」
鄭森搖了搖頭,細細分析道:「父親,前些日子,你設計引誘遠洋水師進入伏擊圈,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把遠洋水師引來,反而把三叔折了,後來葉思文設計拖延時間,你又心甘情願的中計,讓葉思文有時間熟悉這片海域,在這片海域上尋找合適的地點作為根據地,和我們對抗。」
鄭芝龍一拳砸在船舷上,怒道:「早知道葉思文是如此無恥之人,打死老子,老子也不會同意和他交換人質。」
「父親大人,錯已鑄成,還說他作甚,我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如何應對如狼似虎的遠洋水師。」
少年老成的鄭森嘆了一口氣,道:「父親大人,相信你也看見了,遠洋商號船堅炮利,一水的新式三桅帆船,裝備的也是遠洋鐵廠最新研製的大炮,孩兒聽說遠洋水師的大炮裝填方便,射程極高,斷是犀利無比。反觀我們鄭家的船炮,我們鄭家的船是老式的明式帆船和繳獲西洋人的紅毛戰艦,這些戰艦的效能老舊,且年深日久,想要在和遠洋水師的正面戰鬥中取得勝利,怕是不易。我們鄭家裝備的大炮,也都是老式的後裝炮,不僅裝填麻煩,射程也不行,想要取得勝利,怕是有些困難。」
鄭森一邊說,鄭芝龍臉色便一邊沉了下來,待鄭森說完,鄭芝龍沉聲說道:「森兒,你切莫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我鄭芝龍縱橫海上多年,連西洋人的海上霸主荷蘭人都不是為父的對手,難道我還怕了一個剛出道的遠洋水師不成?」
「對!」
鄭森點頭,道:「父親的戰績,沒有人能抹殺,但是你想過沒有,你以前的對手,他們的武器、兵力、後援都是和你相當的,依靠父親的智計,打敗他們自然是輕易而舉的事情,可是我們現在的對手是遠洋水師,他們的武器是整個大明乃至整個世界最先進的,他們雖然兵力不足,但是他們的後援,卻是整個大明。」
鄭芝龍臉色越難看,道:「雖然我們鄭家的武器不如人,後援不如人,但是,在現在,我們還有人,我們的人數比他們多……」
「父親的意思是,用我們鄭家子弟用人命去填?」
鄭森和他的父親針鋒相對,道:「父親,我們鄭家軍,都是您的兄弟,您的朋友,您的親人,難道你願意看著您的兄弟、朋友、親人前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