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虎嘿嘿一笑:“澹臺英那小子說再過三五日便可見紙張了,此事能不能成就看三五日後了。”
“是嗎?”張百仁停下手中動作,眼睛微微眯起來:“告知下去一定要小心,大隋從來不缺少卜算大師,說不得這些人會在紙張出世的那一刻強行偷襲。”
“這裡是上京城,他們沒那麼大膽子吧?”驍虎愣了愣。
“溫大夫被滅門,誰能料到?大家都以為他們沒膽子。”張百仁放下了剪刀,拿起噴壺開始澆水。
“都督擔憂太過了,前些日子才滅了溫大夫滿門,諒這些傢伙也不敢在動手,若是再動手,陛下絕對饒不了他們。”左驍衛大將軍張瑾走過來。
張百仁搖搖頭:“萬一他們動手呢?”
眾人默然不語,張瑾道:“那好,本將軍再去好生調配一些人手。”
說完後張瑾轉身離去,很顯然認同了張百仁的話。這些傢伙有膽子第一次動手,沒理由不敢第二次動手啊。
張百仁眯著眼睛,青木長生不老功在春夏之際修煉的格外快,每次張百仁都借一些草木生機用來增加道行,如今長生不老功已經登堂入室。
撫摸著下巴:“也不知道裴仁基安撫了那些門閥世家沒有。”
裴仁基當然安撫了門閥世家,裴仁基作為當今天子親信之人之一,大肆邀請群臣參加聚會,居然毫不避嫌,顯然另有門道。
眾位大臣也是人精,紛紛參加了裴仁基的宴會,酒過三巡後裴仁基不著痕跡的將當今天子的意思傳達下去,場中眾人倒也頗感滿意,楊廣能讓步,證明還有救,對門閥世家並未趕盡殺絕,還是有顧忌之心的。
一場酒宴散去,宇文述與一位道人端坐在涼亭,遠處一盞昏昏燭火點燃。
“道長,陛下說要科舉讓步,不知為何本官心中總有些不安。”宇文述眉頭緊鎖。
對面道人閉著眼睛,身前香爐煙火升騰,幾枚銅錢落在了香爐上。
過了許久,才聽道人開口:“不日將有大事發生,卜運算元果真已經將卜算之術煉至不可思議之境,老夫不及也!”
“還請道長指點迷津。”宇文述連忙道。
“只怕門閥世家的末日真的不遠了。”道人睜開眼,一道電光閃爍,虛空生白,恍若白晝。
“這不可能,世家門閥鼎盛,一代代傳承下來,怎麼會滅絕。”宇文述臉上滿是不敢置信。
“就連貧道也覺得不可思議,但卦象就是這麼顯示的。”道人緩緩粘起香爐上的銅錢:“世家門閥代代相承,怎麼會衰落下去?這世上有什麼力量能夠叫門閥世家衰落?”
“流水王朝,鐵打的世家,世家底蘊深厚無比,誰能撼動世家的地位。”宇文述略帶煩躁道:“先生的卦象怕是錯了。”
“或許吧。”道人站起身:“貧道最近要雲遊一番,還請大人見諒。”
宇文述面色一變,苦笑著道:“不知道長想要去哪裡?”
“心所指,便是我所去之地。”道人身形消失在涼亭中,唯有宇文述的面孔陰陽不定,在幽幽拙火之中格外猙獰:“誰能滅掉門閥世家?除非是當今天子!楊廣,你這混賬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說完後宇文述面色難看:“關隴門閥莫非想要一家獨大,徹底將我等給消滅不成?”
“來人,去傳信關隴門閥,到底想要玩什麼么蛾子,雖然如今關隴門閥一家獨大,但我其餘幾家也不是好惹的。通傳琅琊王家、河東崔家還有各大道觀,一起商議對策,不管卦象真假,所有事情都要做萬全準備。”宇文述陰沉著臉道。
“是!”有侍衛轉身離去,留下宇文述面色陰沉的站在那裡不語。
“還需去探探虞世基的老底才行。”宇文述轉身趁著夜色走出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