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兩個婆子伺候著,丁家姐妹侍立在身後,跟往常一樣,還是男裝示人。
花衝朝丁老夫人行禮道:“晚輩花衝,拜見丁老太君。”
丁老夫人微微欠身道:“老身豈敢受花大人之禮,使不得,花大人快快落座。”
花衝坐下,對丁老夫人道:“老夫人夫婦威震江湖,名揚四海,二位千金也是不讓鬚眉,花衝幾番得雙俠所助,今見老太君的船隻,故而前來拜見。”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言重了,這兩個丫頭讓我寵的不像樣子,幾次給花大人添了累贅。”
“這是哪裡話來,若非雙俠相助,襄陽豈是這麼輕鬆平定的?”
丁老夫人道:“花大人,論起來咱們不是外人,亡夫生前與你校尉所的展昭之父,也是同僚,我家與你手下的白家兄弟也是姻親。咱們就不說那些客套了,花大人今番到此,莫非也是為了普度發的英雄帖?”
花衝點頭道:“老夫人明鑑,我們正是為此前來,前些日子在華山有如此一段往事。”
花衝把華山的事跟老夫人學說一遍之後,丁老夫人搖頭道:“這事普度可不是這麼說,他只說因為世道紛亂,武林群雄與朝堂之間的聯絡越來越複雜,他身為八十一門總門長,卻難以管轄綠林之事,所以不願繼續擔當此任,希望能由天下英雄共同推選出一位可以繼任總門長之職務者。至於你說的那些事,他在信上隻字未提。”
花衝急忙道:“這信能否借我一看?”
丁老夫人點頭,命人將信件取來,時間不大,一個小丫鬟從樓上取來信件,交給花衝。花衝看罷,不由大驚道:“這英雄會就定在十天之後?”
“怎麼?難道你不知道?”
“當時並沒有約定具體的日子,事後我們有軍務在身,也無暇顧及此事,等到手頭事情忙完,我們這才匆匆趕來。辛虧來的及時,要是再晚兩天只怕連英雄會都見不到!”
丁老夫人冷笑道:“要是你所言不虛,總門長這就是在耍心眼了,你們來不及趕到,天下群雄都在,這個總門長之位又怎麼會落入你的手裡?你們蓮花一宗之下,並無多少門徒弟子,八十一門之中,能有幾個為你們說話的!十天之後,正好時你說的三個月之約的第一天,他並不算違約,而這總門長之位,如果你們沒到,八成是要落入夏侯仁或者白一子的手裡,那時候他既可以全了面子,不算失約,又保住了總門長之職,你們就無話可說了!”
“這……”花衝怒道:“這普度實在有些太過量小了!”
“花大人,恕老身多嘴,此事其實也怨不得他量小。你想想,當年他身為問竹先生的大弟子,又繼承了八十一門總門長之職務,卻被他師弟迎頭趕上,不但開宗立派,還有一個師父親封的武聖頭銜!他這些年如何不氣惱?三十年後,又是一代英雄嶄露頭角,他門下一個上三門的總門長夏侯仁,一個武學奇才白一子,卻又不曾佔得半點便宜。小一輩的英雄,被你搶了峨眉風頭,弟子之中,又沒有一個人強過夏遂良。你們蓮花門下能有幾個人,他峨眉弟子遍佈天下,反倒不如你們,換做旁人,只怕比他更要歹毒幾分。總算普度還有宗師氣度,這幾年間,並未給你們暗中下絆子。”
花衝點點頭,贊同道:“您說的沒錯,普度雖然與我們有罅隙,但這幾年倒也老實。不過他這次受了南唐的封賞,確實有些失去武道正統的體面。”
丁夫人笑道:“你若是他那個年紀,又是總門長,會不會冒著一死,去和南唐拼命?到時候就算拼贏了,也是個死。雖然說腦袋掉了碗大個疤,但這個年紀的人,不惜命的恐怕沒有幾個。”
花衝聽出老夫人這意思似乎是想給兩家講和,知道她是峨眉旁支,與峨眉為敵的事,他與徐敞、尚芸鳳等人一樣,是不願出頭的,花衝也就不再深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