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件極為耗費真氣與精神之事,而白浪滄不懂術法,僅僅憑藉天人境的本能來颳風替眾人開路,又怎麼會輕鬆的了?
謝潯取出一粒剩餘不多的九花玉露丸,將其掰成兩半,然後將其中一半遞給白浪滄。
“白幫主,用這個化水喝,能加快精神和真氣的恢復速度。”
白浪滄將藥接過去,也不疑有他,就著皮囊中泉水吞服了下去。
藥丸剛入喉嚨,一股清涼之意便擴散開來,讓他感覺格外舒服,再去打坐,便感覺體內的真氣變得給外活潑,和天地靈氣的感應也更加清晰,至於原本還疲憊的精神,更是一下子就恢復了大半。
“這是什麼靈藥,這效果,實在是……”白浪滄一時激動,竟然想不出用什麼話來形容。
“此藥名為九花玉露丸,乃是我偶然得來,如今已所剩無多,要不是此次情況實在危機,我都不想將它拿出來呢。”謝潯實話實說,語氣中又帶著一絲玩笑之意。
九花玉露丸乃是玉門派掌教極玄子所煉製,不僅可以快速恢復法力和精神,而且還有快速治療內外傷,解百毒的功效,便是稱作萬能靈藥甚至也不為過。
謝潯這一瓶還是當初在江水之下受了重傷,從李雲妙那裡得來的呢,只是那時他不知道這靈藥的珍貴,李雲妙也不曾提醒他,導致他那時一次便服用了好幾粒,只當這靈藥是糖丸一般。
如今想來,他真是悔不當初,心裡肉痛的很。
今天將這靈藥用作恢復靈氣和精神,其實也是大材小用了,只是謝潯身上並無其他可用之物,這情況又擺在面前,他們不得不忍痛使用九花玉露丸。
果然,魔教之人雖然撤退了,可並不代表他們就徹底放下心來不管了。
偶爾還有零星的探子前來探查,那些沒發現異常的探子謝潯都放了過去,不慎靠近營地的,謝潯只能將其一一除去。
之所以不全部除去,主要還是怕打草驚蛇,有個別探子回去晚了還正常,可最後要是一個都沒能回去,豈不是相當於大聲地告訴了烈陽火,他們逃出來了?
對方要是因此而嚴密防備還好,要是因此直接逃跑了,那聯軍才真是有苦說不出了,白費那麼大勁,一路披荊斬棘,死裡逃生地走過來,就得到一座空的營寨,那恐怕任誰都接受不了。
要知道,這是相當有可能的,被困在森林大火中,最後還能帶著百十號人一個不落的逃出來,那得要多大的本事才能做到?
若是謝潯異地相處,肯定都會興起暫避鋒芒的念頭。
曾有偉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第二凌晨,眾人再度啟程,昨晚那場大火如今仍在繼續,煙霧四處飄散,至於火光,如今正和初升的朝陽相映成輝呢,都是一樣的火紅,也不知是那樣將天際渲染。
小半日過後,他們終於遠遠的看到了魔教的總壇所在。
這是一座修在懸崖絕巔之上的堡壘,綿延數里,就像一隻雄鷹站在山巔,張開雙翼,用銳利的眼睛俯瞰山下的眾生。
雖然此刻太陽高懸,可堡壘下方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深寒刺骨,令人窒息。
若在常人眼中,只是因為高聳的懸崖阻絕了陽光,可在謝潯和白浪滄的感覺中,卻另一一番奧妙。
這種陰寒,不僅僅是環境導致,更是魔教的行為使然。
天人交感,可不僅僅是修為達到了某種程度才有的事。
像魔教這般,數百年來無數人的生命與信念與周遭的環境交織在一起,更是另一種天人交感。
魔教的教徒們用自己的意志使崖下的環境變得陰深,可同樣的,這陰深的環境也在無時無刻地影響住在此間的魔教之人。
謝潯和白浪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