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鉞聰一怔,心想答“是”皇上必然逼問龍兒下落,答“不是”便是欺君之罪,一時間不敢應聲。聶貴妃柔聲道:“皇上,你這麼一說,臣妾忽而有了個主意,古公子和龍兒這丫頭一個郎才,一個女貌,待我們找到龍兒妹子,古公子又順利押貢回京,皇上何不賜婚他們?”
古鉞聰暗道:“聶貴妃好生機智。”說道:“多謝娘娘美意,姻緣的事,終究還是講個緣字,況草民一介武夫,豈敢高附鳳翼。”
皇帝聞此,看了看兩人,哈哈一笑,對聶貴妃道:“愛妃,朕今日有些乏了,明晚再到緋煙宮陪你。”
聶貴妃躬了躬身,道:“臣妾隨時恭候皇上。”
皇上大步出去,說道:“小順子,回養心殿。”
皇上一走,眾人均舒了口氣。歐陽龍兒重又從櫃中翻爬出來,端起桌上茶水大喝,說道:“走了太監又來皇上,可渴死我啦。”
四人分坐下,將押貢之事從頭到尾詳議了一遍,均覺箭已在弦,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如何將拜月貢周全押送回京,但敵強我弱,一時間要商量出一個萬全之策,卻也不易。又商量一陣,大家漸漸提及打探戚將軍和哈將軍變節之事,聶貴妃道:“戚將軍已告老還鄉,他的兵馬都已在劉雷傲手中,哈將軍駐守在京城以西四十里處,但四圍都有重兵把守,別說絕難進入,就算見到哈將軍,他也未必會說什麼。”
古鉞聰道:“那如何是好?”
朱天豪道:“我以為,不如從劉雷傲查起,這廝雖然圖謀不軌,但終究不會武功,也只是太監總管,以古賢弟武功,進出敬事房還不容易。”
眾人均覺有理,古鉞聰道:“不知敬事房在宮中何處?”
歐陽龍兒道:“我知道,我帶你去就是。”
古鉞聰道:“京城內外都在通緝你,你不能去。”
歐陽龍兒道:“我就要去,從今往後,你吃飯,我也吃飯,你睡覺,我便看著你睡覺,你去茅廁,我就在外面等著你,總之你去哪我都要跟著你,你別想再做壞事。”
古鉞聰聽得面上火辣辣的。聶貴妃也低頭不語,過了片刻,才道:“你們一定要亥以後去。”
古鉞聰問道:“何以是亥時以後?”
聶貴妃道:“劉雷傲一到亥時,必會下榻。”
古鉞聰奇道:“這是為何?”
朱天豪道:“三年前,劉公公突然患上一種怪病,每到亥時,必要回敬事房就寢,雷打不動,宮中上下都知道。”
古鉞聰更是驚奇,說道:“倘若皇上召見,他也不起身覲見麼?”
朱天豪道:“宮中平日也沒什麼大事,再又說來,除了我朱天豪精力過人,誰到亥時還不睡覺?自劉公公患了病,一到亥時,大小事務便都交由內侍太監首領令狐天宇打點。”
歐陽龍兒道:“古大哥,我們即日就要啟程離京,不如今晚就去罷?”古鉞聰想了一想,說道:“好。”
歐陽龍兒一想到要夜探敬事房,登時毫無睡意,高聲道:“鍾管家,給我進來!”
不一時,鍾管家顫顫巍巍立於門口,問道:“女管家有什麼事?”
第十四回英武殿中9
歐陽龍兒道:“什麼女管家,從此以後英武殿就我一個主人,你速去為大人備套衣服,要小一點兒的。”鍾管家似乎也想通了,聞此如聆聖令,說道:“是。”方才轉身,又問道:“不知小一點是小多少?”歐陽龍兒道:“就像我這麼大的。”眾人均會意,她是要女扮男裝。不一時,鍾管家抱來一套青色長袍,正要退下,古鉞聰道:“天豪兄,府上的事,還要偏勞你。”說著向朱天豪遞了個眼色。歐陽龍兒問道:“不是有鍾管家麼,你讓他留在這裡幹什麼?”朱天豪知古鉞聰所指是西廂房女子至今還粒米未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