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白衣,服色最是樸實。此人手上持一把鐵摺扇,正是先前與李凌風交惡的白衣男子。
古鉞聰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馬兒,禁不住伸長了脖子張大眼凝視。左側男子喝道:“楞小子,瞧甚麼。”古鉞聰被忙將目光收了回去。左側的紅袍男子笑道:“大師兄,哥哥,出家人現在都不吃素了麼?”說罷一個人哈哈大笑起來。
靜仇師太及八名弟子不明白那人話中涵義,一小尼道:“你胡說,我們怎麼不吃素了?”
紅袍男子嬉笑道:“小美人兒,你莫騙我,你們既不吃葷,何以生出個小兔崽子來?”說罷又放聲大笑。
眾尼方知他是在辱罵自己,可大家從未與人吵過架,全不知如何還口,一時間面紅耳赤,羞愧難當,不自主紛紛閃自一旁,只盼三人趕緊過路。白衣男子笑道:“二弟三弟,青冥弟子正追來,我不想見到他們,趕緊走罷。”紅袍男子毫不理會,側策馬頭,徑往方才回話的小尼身旁馳出,上身一躬,右手在那一小尼臉蛋上重重摸了一把,大叫道:“大師兄,哥哥,聖人的話果然一點兒也沒錯。女人是水做的,果真能捏出水來。”
古鉞聰雖不知他話中涵義,但見他模樣,也知他不是好人。眾尼無不怒極,那被欺辱的小尼刷一聲抽出長劍,說道:“我和你拼了!”一招“電閃雷鳴”,刺向紅袍男子手腕。紅袍男子側身避開,笑盈盈道:“比不上,比不上。”將對方劍刃順勢一帶,避開來攻。那小尼一劍刺空,順勢斜劈,挑向對方脅下,說道:“什麼比得上比不上,稀奇古怪,看劍!”紅袍男子道:“我說你劍法比不上漂亮臉蛋,你當歡喜才是,如何還要動手?不過,小美人兒生氣時也好看。”小尼劍法本自不賴,但生平第二次臨敵,心下又極怒急,出招不免露出破綻,紅袍男子人高馬大,居高臨下,雙掌一伸一鎖,忽已穩穩捧住劍刃,不待小尼回神,兩手風馳電掣般拍向小尼雙肩,小尼手中長劍被他夾住,動彈不得,正待放手躲開,忽覺雙肩一緊,竟稀裡糊塗被男子捽上馬,與紅袍男子貼身而坐。
紅袍男子“嘿”一聲,兩手抱住小尼,湊過嘴去就要親那小尼臉頰。靜仇師太呼道:“住手!”雙足一蹬,飛身向紅袍男子縱出。紅袍男子見師太與己足三丈之遙,心想先香一個再接招不遲,雙唇仍向小尼湊過去,孰料靜仇師太劍未到,風先至,話音未落,青鋼劍已到紅袍男子右腮,這一劍如若不避,劍鋒勢必穿臉而過。紅袍男子猛向後仰,避開來攻,面上一臉不解神色,說道:“老尼姑好不講理,你讓我住手,我便只動嘴沒動手,如何還要大下殺手?”
靜仇師太青鋼劍運力,劍背向弟子輕拍,待那小尼從馬頭飛出,穩穩落在地上,說道:“你方才所使乃是粘衣十八法中的招式,你們是太乙北斗的人?”。
紅袍男子看得合不攏嘴,從馬上縱出三兩丈的本事,江湖之中大有人在,但用長劍將近百斤的人安安穩穩從馬上撥下,不止要腕上運勁,更要內力厚重綿長,緩沉均勻,只此一招,足見靜仇師太內力之精純,遠在自己之上。
紅袍男子驚魂稍定,說道:“老東西,算你還有些眼力,識相的趕緊挑兩個漂亮的小尼送我,把我哄高興了,我就讓你領回幾個難看的唸經拜佛,守庵護廟,要不然,我派太乙北斗夷平尼姑庵。”
靜仇師太怒道:“貧尼初出江湖,也知太乙北斗同少林、朱雀宮並列為武林三大宗派,沒想到竟是如此欺人。”身後一小尼怯生生道:“師父,太乙北斗乃名門正派,這三人流裡流氣,他們莫不和龍虎鏢局一樣,大蘿蔔充人參——也是冒牌貨?”眾尼上過一次當,此言一出,均不住點頭。
紅袍男子怒道:“哥哥,我陸家兩兄弟的名頭,江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群尼姑竟敢裝作不識,顯是沒將爹和太乙北斗放在眼裡了!”說著就要衝入尼群。